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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對顧遠生的記憶大多來源於執念，其中相處的細節，她幾乎沒有一點印象。

&ldo;除此之外，他和李文森應該還有一串數字作為秘鑰，我不知道這秘鑰是什麼，只能透過李文森最後給我發的半段摩斯碼，來反推這個密碼的完整版本。&rdo;

陽光有一點落下去，他的血液從腹部慢慢滲出白襯衫，又被他的外套掩去。

&ldo;你把這三個詞排在3、5，1、3、5和3、4、5位的字母重新組合。&rdo;

他伸手沾了一點茶杯裡的水，在桌上寫下幾個字母。

鮮花fleur，3、5位是e、r。

蜜糖swad huneg，1、3、5位是s、a、h。

而匕首knife的3、4、5位，是i、f、e。

連起來就是‐‐

e、r、s、a、h、i、f、e。

曹雲山望著這串字母，慢慢念道

&ldo;safe hire。&rdo;

‐‐s□□e her，救救她。

把蜜糖、鮮花和匕首的詞源打亂，提取字母重新組合後，形成的新的單詞，是&ldo;s□□e her&rdo;。

顧遠生以生命為代價，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ldo;s□□e her&rdo;。

他的珍寶，他的小姑娘，她沒有父親，沒有母親，甚至這個世界上她唯一親近的人，也要親手把她推進地獄。

所以，無論是誰都好，請來幫幫她，不要讓她就這樣一個人消失，不要讓她就這樣孤零零地死去。

請……救救她。

……

這是他唯一的錯誤。

從頭到尾，他只犯下了這麼一個錯，卻如此致命。但凡他早一秒想到答案，說不定他就能握住她的手……說不定，她就不會走。

她是在那裡的，他確定。

最後的那一分鐘，她就在牆的那一頭。她說過&ldo;這是一堵牆，又不是一堵牆&rdo;，她說過&ldo;當我認為它是牆時，我就能碰到它，當我堅信它是一扇窗時，我的手就能伸出去。&rdo;

她還說，這個房間只存在於她的腦海，當有一天，她忘記了它，它才會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所以她不是死亡，也不是失蹤。

她是自己選擇了消失。

她此刻一定好端端地活著，在地球上的某個角落，她只是不要他了，所以她走了，就像……就像她當年毫無留戀地坐上飛機一樣。

可她怎麼能這樣？

她怎麼能一次一次、一次一次地丟下他？

洪水將至，他站在那裡，卻怎麼也找不到她的身影。大地下沉，他找尋她直到失去意識，可她從頭到尾沒有一句迴音。

她救了所有人，除了他。她把各種各樣的人放在心上，卻唯獨看不見、唯獨不記得，牆的那一頭，他還在等她。

她從不去記他的話。

他明明說過……他明明說過他愛她。

……

眼前的男人白襯衫一絲不亂，紐扣上微鑲的碎鑽在陽光下熠熠生光，那種掌控一切的氣韻如此強大，連李文森的失蹤都無法撼動分毫。

可或許是光線太過黯淡。

有那麼一個瞬間，曹雲山覺得他此刻的平靜，都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假象，這個男人已經碎裂，他的神情平穩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