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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收到回復的賀井安遮住眼睛，把頭無力靠在椅背上。

最終還是沒能向對方開口說出來。

「知知你有喜歡的人嗎？」

看見這條訊息的時候，陳知剛洗完澡，他稍稍皺眉：「你問這個幹嘛。」

賀井安：「我想看看我有沒有機會。」

陳知：「？」

「你想念黑名單的滋味了？」

「……沒有！」

威脅果然奏效，賀井安不跟他皮了，等了半天，等不到其他訊息的陳知把手機放到一邊，正想去吹個頭睡覺，那邊賀井安的訊息傳了過來。

「如果我說我跟你很早就認識了，知知你信嗎？」

「？」

陳知被這試探的問法整懵，直覺賀井安話裡有話。

「你想說什麼？」

「哈哈，我想說我好像沒喝孟婆湯，我認識前一世的你。」

「……」

陳知果斷給了賀井安遮蔽警告，以致於他沒辦法收到之後的訊息。

賀井安也是拿準他可能會立即把胡說八道的自己遮蔽這一點，所以才敢說出他思考了良久的話。

「我知道你也參與了那些遊戲，雖然不知道你的任務具體是什麼，但很感謝它們讓我遇到了你。」

「我父母走的那天，我還天真地在和朋友聚會，之後才知道天塌下來了究竟是什麼感覺……」

「絕望消沉之際，有一個神秘的系統出現在我的面前，帶我進了遊戲世界。」

「那是我第一次遇到知知你，有了一個新的身份，我暫時不用沉浸在失去親人的痛苦中，並且盡心扮演著那個角色。」

「而那麼多個遊戲世界，我每一次都能和你相遇，說起來也挺不好意思，其實跟知知你在一起的人都是我扮演的。」

「系統不允許我們自曝身份，所以只能等回現實世界裡。」

「可回到現實我才猛然意識到，遊戲跟生活是不一樣的，知知你擁有著自己真實可親的家人，我這個人在你面前，就像個沒份量的空殼子。」

「不想幹擾你的生活，所以我一直在思考要不要把真相說出來，但又忍不住想跟你接觸。」

「想要壓制住這種激烈的矛盾心情，我只能用酒去試著麻痺，也許是命運，在路上撿我回家的是你。」

「我知道你不明白圍在你身邊的其實是一個人，也沒關係，我不會計較的。」

……

陳知最近沒看見賀井安了，從那天路上偶然撿到醉酒的對方，猜想對方住的地方也許並不遠，更何況陳知離陳婉的學校也不過八個站的距離。

於是他問陳婉：「賀井安最近在幹什麼？」

陳婉很驚奇：「哥哥怎麼又是在問阿賀的事啊，他很好的，也老老實實上課，就連話也比平時多了，跟以前差不多。」

「這樣啊。」陳知放下心，「看來他是走出陰影了，雖然不明白契機是什麼。」

陳婉：「你別做濫好人啦，擔心阿賀的狀態，不如來學校接我。」

「你不回家？」

「回什麼，雖然哥哥你不說我偶爾玩遊戲的事了，但爸媽會說來說去的，懂我意思吧？」

「……」

在地鐵上遇到賀井安，這是陳知沒想到的。

不知道怎麼去解釋他跟賀井安奇妙的緣分，陳知只能走過去坐在旁邊。

「喲。」

賀井安抬頭，很驚奇：「知知？」

「嗯，真巧，我去你們學校接我妹妹。」

「哦……」

陳知頓了頓，問：「你呢？」

被人主動打招呼還問話，賀井安笑著：「去學校拿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