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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江扶了扶眼鏡，&ldo;……我明白了。&rdo;

程矜頷首，沒再多說徑直走進了電梯，不料吳江卻隔開了電梯，似有為難地說：&ldo;程矜小姐，我知道這話不該由我說，但除了我……如今也沒人會講。董事長他這不是第一次入院了，之前幾次都是我在照顧，太太和雪安小姐那邊也都不知情。&rdo;

程厚寒和程矜關係不睦，不告訴她是正常的，可為什麼連那對母女都沒說過？

見程矜雖然沒開口，但也沒急著要走，吳江接著說：&ldo;我和程小姐之前沒有見過，但剛剛電梯門一開，就認出您。那是因為董事長的辦公室桌上，一直放著您的相片，這麼多年從來沒斷過。您從小到大，學校裡的每一次演出，董事長都留著錄影，時常一個人在辦公室裡播放。&rdo;

程矜手指停在樓層按鍵上，長眼冷淡，&ldo;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rdo;

&ldo;我只是希望您知道，董事長雖然嚴厲，但他是真的一直默默在關心您，牽掛您。如今太太和雪安小姐出了那檔子事，董事長身邊就只有您一個親人，他身體又不好，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您能多陪陪他，開解他，幫他度過這個難關。可以嗎？&rdo;

吳江是個做公關的好料子，這番話說得讓人很難反感。

程矜微微低頭，髮絲遮了她的神色，&ldo;他是程厚寒，是你的老闆，你不應該小瞧了他的抗壓能力。&rdo;說著，按下了1層，隨著電梯門的緩緩關閉，將那個秘書欲言又止的臉隔在了外面。

吳江看見電梯的樓層降到了一層，這才匆匆走向病房。

程厚寒坐在床沿，已經重新戴上了銀框眼鏡，&ldo;跟她說了？&rdo;

&ldo;是，您吩咐的都說了。&rdo;吳江畢恭畢敬地答。

&ldo;她什麼表示？&rdo;

吳江說：&ldo;程矜小姐說，讓我不要小看了您的抗壓能力。&rdo;

程厚寒微怔，繼而苦笑。

&ldo;董事長，有句話我說了您或許會不高興。&rdo;

&ldo;說。&rdo;

&ldo;如果您是真的希望程矜小姐能回您身邊，需要做的或許只是敞開心扉，別再算計。&rdo;

程厚寒抬頭看向跟了自己多年的秘書，對方說完已經重新低下頭去。

都說當局者迷，程厚寒這一把年紀當真是老糊塗了？也不全是，不過是人人都有心結，而二十年前揹他而去的女人，就是他解不開的結。

程矜匆匆離開醫院，一氣走出老遠，連頭都沒回。

很小的時候，有人送給家裡一袋鐵盒裝的進口曲奇，程矜想吃，但是知道這種單件的東西最後只可能歸程雪安，所以乾脆毫不在乎的說&ldo;我不喜歡吃甜的&rdo;。

‐‐不想要，總好過愛而不得。

年幼的程矜就已經有了一套自己的處世哲學，更何況現在？

她需要一個父親的時候，程厚寒缺席。

如今他想重新回到這個坐席上，而她……已經不待見了。

程矜仰頭看向高聳的雲天，深深地撥出一口氣，終於有種放下的感覺。

她想跟惠姨分享這種解脫，於是決定提早過去找她，中午就賴在她那兒蹭頓吃喝，下午再一起去取窗簾。

一切都計劃好了，可電話卻久撥不通。

程矜連撥了好幾個電話，都無人接聽，不由心裡發怵，隨手攔了輛計程車就往惠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