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1/5 頁)
礁鱸諛畝�傘!�
“喲,是這樣嗎?”老主任對司空琴這番胡扯出來的話好像沒什麼懷疑,朱昔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們父母去世之後好像就沒有什麼親戚了……對了,我想起來了,好像有一個。你們等等。”
老主任略有點費力地站起來,繞過沙發,推開了裡屋的門。
“看樣子好像有希望了。”司空琴望著敞開的門,小聲說。
“但願他找出來的東西一定要有用,但願太叔緋的親戚這幾年千萬別搬家,別改電話號碼。”朱昔喃喃自語。
老主任在裡屋沒呆多久就出來了,手裡拿著一張有點老舊的紙片。
“這是她當年寫給我的。”老主任一邊說一邊走向自己剛才坐過的地方,又重新坐下,“他們父母都過世了,如果孩子出點什麼問題,總得能找到一個家長來商量商量。我問她要了她親戚的聯絡方法,要了也沒用,就打過一次電話,記得好像是她姨媽還是姑媽的。”
“麻煩你了,主任。”司空琴欠身雙手接過那張摺疊過很多次的紙片。
這張紙是從筆記本上直接撕下來的,撕得很好,邊緣很整齊。頁首和頁尾都印著很小的玫瑰花圖案,印花質量不怎麼樣,圖案顯得很粗糙。個別地方還走形了。但在那樣一個偏遠的地方,大概能用這種筆記本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吧。
就一個初中生來說,紙上的字寫得算不錯了。但每個字都太瘦長了,字和字之間的空隙也太小。單獨來看每個字都很美,放在一起看上去就有些零亂。
“寫的是什麼?”朱昔從旁邊湊過來,跟司空琴一起看著這張紙。
“李麗婷:xx市xx路xx小區xx號,內8號。電話號碼……”
“是姨媽。”朱昔小聲說。
司空琴點點頭。
這就是太叔緋的字嗎……這麼銳長的字型,一筆一劃都跟刀片似的,真像她的性格。
司空琴凝視著手裡的紙條,不知不覺地,她秀美的眉毛開始向一起糾結。
(陽光透過積滿灰塵的玻璃照射著課桌。木頭本身的紋路深的像溝一樣,橫穿整個桌面。)
(一隻秀美的手翻開桌上的筆記本,在尾頁上開始寫字。筆尖不住移動,帶著她特有的優雅,在紙上拖出一條條線。握筆的手指瑩白如玉,似要滴出水來。不知道是圓珠筆的裝飾,還是她的指尖,在陽光中閃著光。)
(寫好了。)
(她抬起頭來,像孩子一樣笑了。)
(別打電話給我家長,好嗎?他們會以為我不聽話。)
我毫不費力就能想象出來,她在寫這張紙條時的樣子。破爛的教室,破爛的課桌,什麼都無法損害她。她像一束光,被她照耀的一切都會變成美的一部分。這張紙也將因承載了她的字而永垂不朽。
我……真心想過要當她的好朋友的。可是後來又為什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司空琴纖細的手指越捏越緊。指甲深深陷入手掌的肌肉裡,她卻感覺不到疼痛。
我忘不了那天在教室裡她對我投來的目光。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時她的表情。她的容貌在黃昏的光線中被籠罩,在那日落前的最後一刻,她像一個暴戾的惡鬼,也像一個凜然不可侵犯的神像。
我想那是對我的宣戰,她對我失望了,我在她眼中從朋友變成了敵人。
所以我逃跑了,我知道她所期待的不是我的懺悔,不是我的屈服。她不會原諒我。永遠不會。
司空琴忽然抬起頭來,輕輕抽了抽鼻子。
這是什麼味道……檸檬香?哪兒飄來的?
“怎麼了?”正在跟朱昔扯閒話的老主任發現了司空琴的異樣,“司空怎麼臉色不好?心臟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