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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錢靈緊繃的神經慢慢鬆弛下來,便躺到床上準備小睡片刻。她小心的走到窗戶邊透過縫隙瞟了一眼,發現方倩居然找隔壁借了個小凳子坐在門口,也不管來往戰友的側目,一副望眼欲穿的痴情模樣。錢靈在心裡暗暗叫苦,如果此時盧靖朝回來放她進門,三個人撞個滿懷好不尷尬。
最近錢靈到盧靖朝這兒的時間總是隨機,這年頭宿舍裡也沒普及電話,根本沒辦法提前跟盧靖朝通氣。幾個月前她還信誓旦旦的對方倩說自己和盧靖朝不熟,在蘭州軍區的時候都沒說過幾句話。現在卻輕車熟路的出現在盧靖朝的宿舍裡,想像裡稍微豐富點就會在腦海中彌補出一部金屋藏嬌的浪漫愛情片,更別說思想齷齪的了。
這年頭社會風氣相對保守,男女之間更是嚴防死守著一條授受不親的三八線。雖然她和盧靖朝的戀愛並沒未發生有傷風化的行為,但一旦方倩心生醋意把事情舉報到政治處,至少處分是免不了的。而且因為男女之事被處分在部隊內無異於變相社會性死亡,冷嘲熱諷還是輕的,只怕會被當方面典型釘在恥辱柱上,每逢教育新人便被拿出來說事。
坐以待斃不是錢靈的做派,她眯著眼,琢磨著如何才能防止方倩發現室內別有洞天。這間房內四面都是牆,唯獨臨走廊的一邊嵌著兩扇透明的玻璃窗,偏偏方倩還坐在下頭,窗戶稍有動靜就會被她察覺。
「關門打狗,甕中捉鱉」錢靈腦海中蹦出一連串與困獸有關的成語,她只能祈禱盧靖朝有足夠的警惕,不要放方倩進門。明明她未嫁小盧同志也未娶,本該風花雪月的愛情卻如諜戰片般被生生蒙上一層神秘色彩。
想到諜戰片,錢靈頓時來了靈感。她扶著床沿坐了起來,用在蘭州練就的匍匐功夫四肢貼地,嘗試著爬到床底下。無奈盧靖朝房間的床比較特殊,為了省空間左右床板都被設計成了儲物抽屜,根本沒留下她容身的地方。
錢靈愁眉不展的打量著門後,地方倒是夠了,可惜太不隱蔽,進房的人只需稍稍環顧就可以一目瞭然。而且她大大方方出現在盧靖朝寢室還可以說是過來看看,東躲西藏被人發現就成了金屋藏嬌,哪怕跳進黃河都是洗不清的。
「方倩同志,你怎麼在這兒,真是稀客啊。」門外傳來盧靖朝磁性而溫和的聲音,「來就來,還帶這麼多東西幹嘛。」
「好久不見,你既然不迴文工團,也只能我過來找你了。」方倩的語氣中透著淡淡的傷感,「現在我也沒機會演舞臺劇了,新的搭檔是舞蹈團調過來的,腦子笨的夠嗆,每天訓練都把我氣得不行,卻只能耐著性子一遍一遍來教。」
盧靖朝乾咳兩聲,「這是組織信任你,壓擔子挑大樑,再說不是人人都能像你這樣聰明伶俐的。」
方倩被盧靖朝的表揚弄得害羞起來,「沒,沒有。之前咱們是配合的好,你又是作者,對作品的理解肯定比演員深刻。其實我每天都在可惜你離開文工團,畢竟你在蘭州也是搞這個。今天一見發現你越來越憔悴,是不是工作太累了點,還是被首長刁難了。」
「沒有,沒有,我現在過得很開心。」盧靖朝臉上帶著禮貌性的微笑,連聲否認著。他不動聲色瞟了眼腕上的錶盤,現在正是吃飯時間,看來免不了得請這位昔日的搭檔去幹部食堂點幾道小炒和點心,體面的招待一番。」
「走吧,趁現在才剛到飯點咱們去幹部食堂,請你吃新出的蒸魚和驢打滾兒。」盧靖朝摸著肚子抬了抬眉毛,「你餓不餓?」
方倩笑得眯起了眼睛,她口味從來偏甜,聽說有驢打滾兒這種軟糯甜蜜的點心口水都快流了出來。今天趕早堵在盧靖朝房間外其實是她母親支招,說男人都喜歡賢惠順從的女孩兒,尤其是盧靖朝,家裡如今連個女主人都沒有,飲食起居想必都是胡亂湊合的。
在方倩的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