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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之人喝得搖頭晃腦，眼睛眯成一條縫，旁人見了嚷嚷，喝喝喝。杯酒滴盡，沒人瞧見他一臉狡黠。

容桓在哪？

新房紅燭璀璨，貼窗鴛鴦戲水百子戲魚，桂圓核桃花生壓了滿床，新婦舉著卻扇手痠臂痛，怕是要枯坐一晚也不見容桓。

容桓到底在哪？

一輛停在英國公府西角門的老舊馬車裡，容桓一身雪白褻衣，紅袍盡除，只頭上一頂金冠，趙靈運的手還緊緊勾著衣帶，細不伶仃絞扭成花一朵。

&ldo;你怎來了？想到怎麼動韓黛玥了？&rdo;容桓攬著趙靈運的纖腰，時而揉捏時而掐搓，恨不得直接把人要了。

趙靈運記著外頭的馬大海和其它內侍監，兩手推拒也是，&ldo;聽說你被誠王架空了？想到怎麼救手底下那幫人了？&rdo;

&ldo;是我問你，你反而問起我來了？&rdo;

&ldo;那不如你我同時說，如何？&rdo;

容桓的手臂收緊，趙靈運被他抵在車板，他急切地就是一口咬下去，在喉嚨處，立時多了一個牙印。

&ldo;屬狗的。&rdo;趙靈運嘶一聲，踢腿向容桓下/腹。

容桓反應敏捷，躲開了去，卻也一把握住踢來的腳踝，直接拉高舉到頭頂，挑眉輕笑。&ldo;卿卿錯了，我屬馬的。&rdo;

趙靈運一愣，趁這功夫又被容桓偷了個香。舌頭攪了進去，捲起舌尖，遊走列齒，繞了一個周天，氣息漸急，所謂走火入魔，下頜無法合攏。

他大抵不曾像今日如此高興過，當日二人戲言劫親搶婚，雖私下裡不免有暗暗計算過，她倒真的過來。與人換身，屈在破小的馬車裡坐定，是馬大海親把容桓押了過來，趙靈運眼皮子未掀，寡淡嚴肅，指手叫人扒乾淨了。

趙靈運那清清白白一根削薄柳條，翠綠綠清凌凌玉骨冰肌，容桓看一眼，幾乎立時就漲得生疼。

&ldo;種馬！&rdo;

她叱了聲，容桓不以為意。手掌順著脖頸伸到胸前，滿手軟糯裡掐揉捻捏，欲罷不能。&ldo;可惜我的卿卿不是牝馬，否則這會兒怕是有了小駒。&rdo;

趙靈運扭頭一邊，面色酡紅，神色不悅。兩廂矛盾，頗有另番顏色。

容桓故意舊事重提，早先嫁他卻是趙靈運不樂，她又是個心裡有了計較下得狠心之人，一早喝了絕子的湯藥，這會兒憑容桓再怎麼折騰，也懷不上一兒半女。

容桓不似當日那般愛恨糾結，趙靈運今時卻如鯁在喉，不自覺地伸手撫上小腹，沒有容桓的熨帖，觸手冰涼一片。

她這細微動作，逃不出容桓一雙利目。他俯身啄了她輕顫的眼睫，柔聲道：&ldo;待這江山平定，卿卿不如隨我去罷。&rdo;

找一處安穩之地，生兒育女，做儘快活事。若是沒有孩兒也無所謂，他便每日陪著她，坐看閒亭，笑擁大漠落日，山河人間。

趙靈運直盯著容桓，雙眸黑白分明，看得仔細。那樣子分明是在琢磨，自己可否放棄權勢榮華？她自認才情、謀略不輸男子，不為縣主不為英國公府，只為自己。

這些話她自然不會說，就撇過臉去，神色無波，半晌，說了前句容桓的問話：&ldo;一個韓黛玥，殺就殺了，何苦找的理由來？&rdo;

&ldo;準備何時動手？&rdo;容桓撫著趙靈運的頭髮，觸手滑順，動作慵懶，&ldo;可要我幫忙？&rdo;

趙靈運搖頭，晃動間甩落一側肩膀，容桓替她拉上，她枕了容桓一手，&ldo;上次世子叫歐陽劍帶話，想必小侯爺到底何種身份，你該是知道了，動他一寸，即撼動誠王一寸。反倒是世子被桎，可是有對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