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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仁一陣嗡嗡作響,就揀了廂房坐,自有丫鬟臨時燒了炭盆,擺上茶碗伺候主子上坐。
四支腕粗的蠟燭點的鋥亮,容氏身邊另一個叫湘紅的大丫鬟在炕前道聲&ldo;大姑來了&rdo;,那坐在上頭穿紫棠色皮裘的女人轉過來臉。三十多歲的光景,頭簪金翅釵,發攏得勻細,端的是華貴優柔,正是夫人容氏。
&ldo;夫人。&rdo;趙靈運下拜萬福。
容氏抿嘴招了招手,&ldo;大姑來了……湘紅,去把手爐抱來,給大姑暖暖。&rdo;
趙靈運面上沉靜,卻不接,&ldo;多謝夫人。&rdo;
容氏見趙靈運這般,也不惱,叫人撤了,自己握著手爐,上下摩挲一番,隻字不提潘姨娘之事。
跪著的一眾丫鬟婆子一個個低頭垂目,趙靈運眸掃了一圈,&ldo;是哪個告到了蓮玉那?&rdo;
人群裡站起來個半大丫鬟,整個人面色發白雙腿發虛,顫顫悠悠跪倒在趙靈運和容氏面前。&ldo;奴,奴婢歡……喜,給大姑、夫,夫人請安,安。&rdo;
趙靈運不說話,容氏也不說話,蓮玉上前一步,&ldo;你只管把剛才和我說的再說一遍。&rdo;
歡喜趕緊伏地磕了一下頭,面色更是慘白:&ldo;奴婢是蕖荷院伺候的二等丫鬟,戌時起潘姨娘便只留了萬嬤嬤在身邊伺候。因前些時日姨娘感染了風寒,奴婢便在小廚房給姨娘煎藥,直到奴婢進屋送藥時,才發現姨娘她,她,她上吊,自縊了。&rdo;
容氏嘴角一壓,不滿地哼了聲,指甲卻把手爐的銅屑摳下來一塊。
枝茜和蓮玉相覷一眼,屋外一會稀稀疏疏,磕磕絆絆的聲響,下一刻萬嬤嬤就被人推押過來問話。
萬嬤嬤是潘姨娘的奶嬤嬤,從她入府到身故一直都是萬嬤嬤陪著,剛剛哭嚎的最慘烈的是她,這會反倒一聲不吭,只淚如雨下。
蓮玉問:&ldo;歡喜把她知道的都說了,萬嬤嬤還有什麼隱瞞的不成?&rdo;
萬嬤嬤看了眼上面坐著的趙靈運,掙了掙押著她的婆子,恭敬地給趙靈運磕了個頭,&ldo;老奴這幾日一直侍奉姨娘,姨娘身體不好,吃了幾幅藥也不見起色,又被夫人下令閉門思過,這麼一來二去,身子底就掏空了。&rdo;
不等萬嬤嬤說完,容氏身邊的湘紅已是甩過來耳刮子,就見萬嬤嬤頭打的一偏,臉立時腫了起來,嘴也掛著血絲兒,看樣子是下了狠手的。
趙靈運攏著狐裘套,雙眼微闔,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旁的蓮玉和枝茜也低眉順眼,當沒看見。
湘紅見大姑沒出聲,越發底氣足了,向兩個婆子使個眼色,萬嬤嬤又被按得死死的,動態不得。
萬嬤嬤被打似習以為常,冷笑著吐出一口血沫子,&ldo;湘紅姑娘打老奴也沒用,姨娘為什麼被罰?四姑娘為什麼被關佛堂?夫人心裡難道不是明鏡的?&rdo;
&ldo;大膽刁奴,竟敢以下犯上!&rdo;
這次不用湘紅說,那按著萬嬤嬤左右的婆子就掌捆了起來。
一時間只聽屋子裡噼裡啪啦的抽打聲,容氏原本還算溫和的麵皮隱隱抽動,側頭瞥一眼趙靈運,直覺這事和她脫不了關係。卻見她脫了狐裘套,手扣在炕桌上,雙目沉靜地如一汪波瀾不驚的水,恐怕有什麼掉進去也激不起漣漪。
容氏隱忍著要撕掉趙靈運淡然的麵皮,還不是敞開了說話的時候,捏著手爐把手的指尖都快泛白。
趙靈運自是感到容氏的目光,心下浮起一絲冷意,然而她不阻攔不呵斥,只耐心靜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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