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派克的自述(第1/3 頁)
我叫派克,是個殺魚仔。
屠宰碼頭上,有無數我這樣的殺魚仔。
每天一睜眼,就有無盡的魚等著我們處理。
它們從各個海域被捕撈,最後匯聚在這血紅的港口。
被人按在砧板上,發揮自己的全部價值。
我也是一樣。
......
我本是海商之子,跟過船,習過武,念過書。
我曾暢想,等我長大了,一定會成為一名優秀的船長。
可十四歲那年,一切都變了。
那天,船又被海賊截獲了。
‘真倒黴,又要交一大筆贖金了。’
海賊也不會竭澤而漁,只要識時務,海賊們不會做的太過分。
在利益的演奏下,破財免災是這片海洋上的主旋律。
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次不一樣。
那個自稱道伯曼,來自海軍本部的男人,從遠處的軍艦踏空而來,用刀指著我們所有人。
他說他見不慣海賊,更見不慣和海賊同流合汙的商隊。
誰他媽和海賊同流合汙了?
哦,我們啊?
我們破財免災就是同流合汙是吧?
我們願意把錢交出去是吧?
海商賺的錢與風險成正比,海嘯、巨浪、海怪。多少優秀的水手葬身魚腹,多少孤兒寡母以淚洗面。
面對自然,我們已經夠狼狽了,但更可怕的,卻是人。
我們把腦袋別在褲帶上,剛從海神的刀尖上獲了點利,就要把其中大部分交給你們。
國王稅,天上金,海軍軍費。
我家船上的水手,大半都是因為交不起稅,沒了土地,才牙一咬心一橫,冒險跑船。
可出來跑船了,還是要交稅。
我偉大的道伯曼中將啊,您難道想讓我們跟海賊拼命嗎?
海賊能截我們,這難道不是您們海軍的失職嗎?
我們老百姓,每年交那麼多錢,養了那麼多海軍,就是為了在被海賊敲竹槓的時候,僱您用刀指著我們。
說看不慣我們給海賊交了錢。
是吧?
啊?
當然,以上的話都是我後來想出來的,是在認識了羅辰大哥之後才敢有的想法。
畢竟以前的我太弱小了。
雖然我現在也很弱,但我有了一顆強大的心。
我不再認為中將的判決是絕對的,我不認可!
他說我們資敵我們就是資敵?他說我們該死我們就該死?憑什麼?
然而,那時十四歲的我,什麼也不懂。
只會躲在爸爸媽媽身後,牙齒忍不住打顫。
那是我最後一次被爸爸媽媽護了。
因為從那天開始,我只剩下自己這一個親人。
劫掠,死刑。
通敵,死刑。
沒有逮捕,沒有審問,那個叫道伯曼的畜生當場判決,即刻行刑。
而我,被他抓到軍艦上,充當了一段時間勤雜工。
這群人天天口喊正義,誓要殺死所有海賊。
他們內部團結友愛,對我卻橫眉冷對。
因為我是賄賂海賊的商人的兒子。
後來,道伯曼把我帶到屠宰碼頭,讓我在這當學徒。
並勒令老闆少要他一部分購買魚排的錢。
多好笑啊,我被海軍拐賣了,被我們年年交稅供養的海軍,拐賣了。
從那天起,我開始殺魚。不停的殺,不論冬夏。
海港的冬天真冷,手指無法彎曲,但千萬不能割壞魚肉,會捱打。
海港的夏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