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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什麼強烈的集體榮譽感和歸屬感。
他只是想感謝每一份努力贈予他的善意,哪怕有時候這份善意顯得有些笨拙和不知所措。
他不喜歡欠別人人情,也是因為他不喜歡辜負。
而周辭白就撐著身子,俯在他上方,看著顧寄青說這話時的模樣,心中怦然不止。
他好像從來沒見過今天這樣的顧寄青,似乎淡化了那種幾近完美的溫柔疏離,露出了外殼掩映下柔軟又放鬆的一面。
那雙總是勾著天真媚意的漆黑眸子映著桌上跳躍的火焰,是之前從未見過的溫暖色澤,就連窗外漏進來的月光雪色落在他臉上,也褪去了原本的寒意,只剩下那粒紅痣灼燙著周辭白的視線。
周辭白那一瞬間忽然很想吻下去。
或許不止是吻。
他第一次不是因為顧寄青帶給他的身體刺激,而僅僅是因為說一句話的模樣,就產生了那樣的慾望。
電視裡播放的愛情電影也正好傳來了主人公們擁抱親吻的聲音。
氣氛在沉默中變得曖昧而滾燙起來。
周辭白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撐在沙發上的指節開始用力蜷緊,喉頭也控制不住地輕滾了兩下,他幾次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索取這個他想要的吻。
而顧寄青也感受到了籠罩在自己身前的年輕男性身上強烈的荷爾蒙氣息和熾熱的慾望。
他知道眼前的人有最美好的男性身體,最旺盛的精力,和最單純的慾望需求。
恰好他也需要一些放縱而激烈的事情來讓他記起他還是一個在鮮活地活著的人。
所以既然他不討厭對方,對方也不討厭他,那在沒有任何道德和倫理問題的情況下,他從來不覺得人類應該扼殺自己的慾望。
於是他看著周辭白漲紅的耳根,緊張滾動的喉結,還有脖頸上漲起的青筋,以及感受著兩人身體相接處的異樣。
他伸手摟住周辭白的脖子,雙腿輕輕纏上他的腰,撩起微紅的眼尾,輕聲問道:「周辭白,你想要嗎?」
第24章
周辭白找不到不想要的理由。
他覺得自己既然會產生親吻一個人的衝動,那就一定是因為心動。
而他心動的這個人恰好也喜歡他。
於是周辭白覺得自己大抵也不是一個多好的人,因為在那一刻他忘記了所有的應該和不應該,只是憑藉著內心最本能最強烈的想法,俯身吻上了顧寄青的眼角。
他知道顧寄青喜歡被親吻那裡。
果然顧寄青摟住他脖子的雙手不自覺地收緊。
窗外又下起了雪,陽臺門沒有關緊,漏進一些寒意,顧寄青卻全然沒有感覺。
純白色的睡袍散落在地,燭火跳躍,電影裡的主人公在輕聲說著我愛你。
顧寄青覺得自己像一尾即將溺斃於溫水卻被撈起的魚。
他緊緊抓著身前的人,閉著眼,感受到自己原本快要麻木的感官終於一點一點被熾熱的火焰所喚醒。
直至他終於承受不住,抱住周辭白,仰著雪白的脖頸,蒼白的指尖幾乎快嵌進周辭白的背裡,像在抓住溺亡前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而周辭白就任由他抓著,哪怕抓出血痕來也毫不在意。
他只是用力摟著顧寄青,像是試圖把他揉進自己骨血裡一般,直接而莽撞,彷彿是想用自己滾燙又蠻橫的心情和歡喜,讓眼前的人徹底失控。
如同試圖讓初春的薄冰徹底破裂,迸濺出一汪失控的暖泉。
窗外的雪落了一地,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
有人在冬夜裡開始復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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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寄青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體依舊清爽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