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又免所因之罪(第3/4 頁)
也只能點頭道:“律法確實是這麼規定的。”
他不敢再爭辯下去了。
方大田頓時慌了,明眼人都知道徐元是偏向他的,這其實也是許遵有意為之,確保公平。
但是對於張斐而言,拿捏住徐元還不夠,因為這是民情所在,他還得說服門口那些觀看市民們接受這個說法。
張斐突然環目四顧,鏗鏘有力地說道:“毋庸置疑,韋阿大絕對是此案的最大受害者。”
最大受害者?
不是唯一麼?
徐元一聽這話就覺得怪怪的。
許遵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但也沒有做聲,任由張斐發揮。
又聽張斐言道:“而且此案對韋阿大精神上造成的傷害,是遠勝過其身體上受到的傷害。”
說到這裡,他仰天嘆了口氣,道:“韋阿大因樣貌醜陋,自小被玩伴排擠,長大之後,又遭人嫌棄,如今已過而立之年,卻仍未婚娶。
但是這身體髮膚,皆受之父母,此非他之罪,但他卻遭受此中之苦,上天可真是不公啊。
原本韋阿大已經認定,自己將孤苦一生,是方大田給予了他希望,但也是方大田將其打入深淵。
一個女子寧可鋌而走險,犯下殺人之罪,也不願意下嫁給他,這對於他而言,又是多麼大的打擊啊。”
話說至此,忽聽悲鳴之聲,只見那韋阿大坐在椅子上,雙手抱頭,渾身抽搐著。
此番景象,令在場所有人無不動容啊!
許多婦人甚至掩面抽泣。
饒是徐元不免垂目而嘆。
這話說得可真是太傷人了。
張斐眼角閃爍著淚光,長嘆一聲,又道:“我並不知道當時方家是什麼情況,目前可以肯定的是,阿雲事先曾反對過,而結果也告訴了我們答案,她當時的反對,並沒有得到認同,相反,她必須得下嫁於韋阿大,這才造成此番人倫慘案。那麼是誰逼迫阿雲嫁於韋阿大,就是他方大田。”
張斐手指向方大田,又道:“而他僅僅是為了韋阿大家中的十畝田地,便在兄嫂喪事之時,強迫兄嫂之女不守孝德。此枉為人弟,枉為人叔,更枉為人,他絕對要為此負責,但鑑於他確實也並無傷人之心,故此小民在此懇請知州,判方大田以五十畝田地來補償韋阿大所受到的傷害。”
方大田雖比韋阿大更擅言詞,但在這公堂之上,他也犯怵,一直不太敢吭聲,如今聽得竟要賠償五十畝田地,他急得當場大哭起來,“知州明鑑,小民冤枉啊!冤枉啊!小民只是一番好意,絕無害人之心。”
可面對他的哭喊,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是冷眼相待。
太可惡了!
許遵問道:“是嗎?那本官問你,為何你要在阿雲守孝之時,將阿雲許配給韋阿大?”
方大田狡辯道:“很多人都在守孝期間,許婚、納徵,只是未舉辦禮儀罷了,此非小民一人所為啊!”
許遵道:“但他們多半出自善意,或者說對晚輩的關愛和照顧,而非歹意,而非為一己私利。張三所言,沒有錯啊,你身為長輩,在兄嫂屍骨未寒之際,就逼迫親侄女來為自己謀取利益,其動機十分可恥。”
言罷,許遵又向張斐問道:“你代韋阿大索要五十畝田地的補償,可有說法?”
五十畝田地,這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饒是他也沒有想到,張斐會索要這麼多的賠償。
“有!”
張斐道:“對於韋阿大而言,他現在更多是需要賠償,因為此番傷害,已經對他今後的生活,造成十分惡劣的影響,若無賠償,這無異於使他慢性死亡,故此他希望法律能夠為其討回公道,補償其損失。”
說著,他立刻掏出一張紙來,道:“上面清楚的寫明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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