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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出於女人的習慣,趙棗兒往鏡子裡看了一眼,這一看卻拔不開視線了‐‐鏡子裡站著一個穿著戲服的女人,長長的水袖,柔柔的身段,白麵紅唇,青黛粉腮。
趙棗兒愣了一下,鏡子裡的人也怔怔地看著她,一雙鳳眼裡波光流轉,好似藏著萬千風華,紅唇輕啟,一副欲語還休的媚態。趙棗兒揚起手,鏡子裡的女人也揚起手,乳白的水袖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盈盈欲舞。
‐‐這是誰?我呢?
趙棗兒看了看自己身上,還是自己的手、自己的衣服,但到了鏡子裡,怎的就不是她了?驚慌地轉身去找莊祁,這才發現不大的置物房裡只剩下她一個人。莊祁、陸酩、林稚秀、大興和孫班主都不見了身影。
屋子裡的光線有些暗,她一個人站在鏡子前,鏡子裡的女人與她一樣的表情一樣的臉,卻不是她。趙棗兒狠狠打了個寒顫。
青天白日,她是撞鬼了?不能吧?在她身邊站著那麼多大師,不說大興,莊祁、林稚秀和陸酩都在,還會撞鬼嗎?如果不是,這是幻境嗎?趙棗兒心態有些崩,但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去看鏡子,揚聲呼喊莊祁和其他幾人,無人應答後她只好小心地在屋子裡檢視。
方才的時空穿梭感並不是她的錯覺,屋子裡的東西看起來很是嶄新,牆角立著的暖壺、桌上的搪瓷杯,都是十多年前的物件。趙棗兒向門口走了兩步,突然停下,回憶著孫三井的話,看向南面的大櫃子,櫃子下塞著一口大箱子,箱子上了鎖,箱蓋上一層薄薄的灰,彷彿許多年沒有被動過了。
趙棗兒蹲在箱子前,用力拽箱子上的鎖‐‐自然是拽不開的。趙棗兒想把箱子拖出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拽出來一部分,箱子沉甸甸的,不像是隻放了一套紙人,倒像是一箱石頭。
趙棗兒氣喘吁吁地直起身,繼續搜尋這間屋子。屋子裡很暗,從窗戶看出去,外頭已經是黑夜,屋子裡只有中間的一張桌子上亮著一盞燈,燈照亮了桌面也照亮了鏡子,趙棗兒不敢多看鏡子裡的女人,猶豫一番後推門走了出去。
戲班大院裡很靜,也沒有燈光,趙棗兒站在天井裡,不知道該往哪走。天空很低,星光點點,月亮又圓又大,銀白的月光落在地上,趙棗兒憑著感覺,隨便挑了個方向。
就在趙棗兒胡亂瞎走的時候,她並不知道自己這是又產生了共情。孫三井說話時,幾人也都沒有留意趙棗兒的動向,毫無防備的,趙棗兒突然就暈了過去。離她最近的莊祁眼疾手快把人撈住,才沒讓趙棗兒摔在地上。
&ldo;怎麼回事?棗兒姐?棗兒姐?&rdo;
陸酩撲到趙棗兒身邊,看到趙棗兒面容平靜,面色正常,不確定道:&ldo;睡、睡著了?&rdo;
莊祁看著懷裡的趙棗兒,睡容安詳,只是她肩頭的燈火又開始飄飄搖搖。&ldo;不是睡著,&rdo;莊祁攔腰抱起趙棗兒,&ldo;是共情。孫班主,可否借個地方安置我的朋友?&rdo;
陸酩和大興異口同聲地大呼:&ldo;共情‐‐?!&rdo;
孫三井看趙棗兒倒下了也很是緊張,趕忙在前頭帶路。&ldo;請跟我來。&rdo;
林稚秀也是吃驚,卻只是一挑眉,沒有說什麼,莊祁抱著趙棗兒跟在孫三井身後,直到把趙棗兒安置在客房裡,才道:&ldo;她是趙大匡的孫女兒,體質比較特殊。&rdo;
&ldo;趙大匡?是那位驅邪大師嗎?&rdo;大興扭頭看向哥哥林稚秀,林稚秀也是一副意料之外的表情。
&ldo;體質特殊?那是有多敏感啊。&rdo;陸酩咂舌:&ldo;就這麼突然、就發揮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