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裝可憐(第2/2 頁)
金樓。
柔靡的芙蓉漸漸舒展,勾勒的花枝靈巧,好似反折的纖手生長,形似鳳凰,一大一小纏繞的花兒交頸若吻,瑰麗的顏色愈刺愈穠豔,從心口到琵琶骨的面板,早就泛著不自然的紅暈。
是疼的也是惱的。
崑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
用這句詩來形容再好不過。
四個時辰過去,元知酌麻木的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她軟綿綿地塌陷在遲奚祉的懷裡,失焦的目光凝在他的臉上,可憐巴巴的。
當粗針再次刺入皮下時,細細麻麻的疼痛才會使她含糊不清地嚶嚀。
乏了,她真的乏了。
他怎麼能夠這麼狠心,怎麼能夠這麼對她?
元知酌心裡委屈,她在遲奚祉的肩上蹭掉不值錢的淚珠,又覺得自己可笑,偏過頭擦掉眼淚,藉著稀薄的燈光看他點青時的鳳眸,一如既往的漆黑、沉涼,不太走心。
“你不累嗎?”她沒忍住用沙啞的嗓子問了句。
遲奚祉停了手裡的活兒,斟了杯茶遞到她的嘴邊,眸色認真細緻,“不累。”
整整四個時辰,怎麼可能不累?
騙子。
沁涼的茶水潤過喉管,進到心肺裡,元知酌看著洗盆裡被血染紅的白帕,她咬了咬乾澀的唇,重複地罵著:“你真的很過分。”
她的嗓音比起之前哀婉纏綿的聲調冷下來了許多。
不是不計較了,只是元知酌現在叫停也沒用了,被淚水洗過的杏花眸像是無可奈何的冷漠,她也沒裝了,“而且你難道覺得憑這個就能夠困住我嗎?我若真的想走,你攔得住嗎?”
“朕如果是酌兒就不會再唱反調了。”遲奚祉就著她喝完的青瓷茶盞也飲了杯涼透的黃茶,解了玉扣的領子露出一半的琵琶骨來,他喉結滾了滾,很無奈,“酌兒怎麼還是不知道服軟呢?”
元知酌見他拿起銀針勾了點新的染料,低垂的杏花眸像是撒了皎皎清輝的江面,“服軟?那也不見得陛下心慈手軟呀。”
她今天都求了他多久,不還是沒有用。
遲奚祉沉沉掃了她一眼,欺近的陰影將她籠得嚴嚴實實,“朕若是個手軟的夫君,夫人只怕能騎在朕的頭上。”
元知酌討厭被人掣肘,她骨子裡就不是個會服輸認錯的主兒,外熱內冷,邊界僵硬,貫會利用人,愛玩弄心機又不喜名利場。
剛剛還能哭得梨花帶雨,現在就能跟你明算賬。
疼不疼,她心裡門清。
遲奚祉用一句話概括就是——彆彆扭扭的小沒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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