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真國色(第1/2 頁)
元知酌感覺右眼眼皮又開始跳了,很是不好的預感,她擰了擰眉心骨,愁聲詢問道:“那可有人找過鸞禧宮的宮人問話。”
秋蕊緘默了一陣,搖頭又點頭,“問話倒是沒有,只是鄔琅今早向奴婢討要早膳的時候,與奴婢幾個閒聊了幾句。”
“他還囑咐奴婢不可多嘴,不可往外傳。”
元知酌白皙的臉上留著幾道吮痕,像是被人刻意為之,遮在散開的鬢髮下,又紅又腫,猶如飄落的牡丹花瓣。
她眸底深沉,難辨顏色,“剛剛這些,都是鄔琅告訴你的?”
秋蕊擺手,辯駁道:“非也,只是一部分是鄔琅所言,還有一部分是——底下人的閒聊私語,不過今早奴婢瞧著鄔琅的樣子,他不像是在扯謊,奴婢所言也句句為實。”
元知酌深深地舒了口氣,望著窗外濃黑的夜色,大片的烏雲遮住皎月,不見一絲光亮,看樣子,今晚也會有一場瓢潑大雨。
元知酌倒不是擔心鄔琅扯白說謊,只是怕這些都是他的套話,套秋蕊的話來試她的態度。
——
亥時一刻,鸞禧宮正殿的燭火通明。
遲奚祉踏過閣檻,長身玉立,盯著敞亮的宮殿,他抬手揚了揚,跟在身後的鄧蘊祥一眾便福禮退下。
宮門閉上,小院內靜謐,流水淌過,漸漸落起小雨來,細細的雨絲如銀針落下,紮在人的身上卻化作棉花。
遲奚祉的眉眼間隱約攢著戾氣,遠處的燭火照亮他的側臉,狹長的眼生出一道窄縫,微微上挑的弧度,風情自生,細看,他的目色平平,墨玉一般的黑眸半斂,說不清的情緒。
靜靜地在外頭吹了會兒涼風,似乎解開了一些鬱氣,他的指尖觸進雨幕裡,冰涼的寒氣讓人貪念,明明是深入骨髓的冰涼,卻在春暮給了人不合時候的溫情。
直到雨滴匯聚成溪,順著他彎曲的指骨滑落,淌過掌心,最後流進袖口,遲奚祉方才堪堪將手收回。
他回過神,初抬眉,就撞進了一雙含情凝涕的杏花眸裡。
元知酌輕倚在厚重的殿門上,不知她看了多久,她的身後是明晃的燭火,三千紅塵彙集,她纖薄的肩頭單單一件細紗,黯夜擦焰,她明媚似畫。
如若隔得近,遲奚祉或許問她——為什麼要偷看?
他也替她想好了回答——陛下來的是我的寢殿,這能用“偷”嗎?我分明是正大光明的看。
白日宮人清掃乾淨的地面,重新聚起了水窪,短暫的視線相接,綿綿細雨錯亂她的眉目,圈圈漣漪卻盪漾在他心。
遲奚祉隻身駐足,指尖冰涼,他就像是沉溺在這場雨裡,分不清她眼裡的到底是熱切還是悲憫。
萬般障眼,墮者偏執慾海,白蓮高臺,觀世隔岸垂澤。
偏偏是她這薄情女,教他頻頻回首不肯忘。
遲奚祉撐花過雨,行至她的面前,她亦抬頭仰視著他的眸子。
元知酌拿出絲帕抬手擦拭在他的眼尾,冰涼的指腹抹過那顆眼角的血痣,將淡淡的水霧揩去,她輕笑如鈴,“怎麼在門口站那麼久?”
遲奚祉顫了顫眼睫,低垂的視線落在她嬌媚柔情的臉上,卻並未回答她的這個問題。
罷了,罷了,薄情亦是他妻。
片刻,腕側的水流倒逆回來,蓄在微曲的指背上,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緩緩滴落,遲奚祉低問她道:“在等朕?”
元知酌的手下滑了些,薄粉的纖指隔著輕柔的絲帕描摹他的五官,最終點在下顎與耳垂交接的地方,她輕輕揉了揉那塊凹陷的骨頭。
從昨夜到今夕,將近一日的暢快歡酣,是郎情妾意,也是爭鋒相殺,他情動,在她頰靨吸吮吻痕,她不甘,於他臉側啃咬留牙。
元知酌在想,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