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方寸地(第2/2 頁)
如此親近,抗拒地想要掰開他的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激,壓抑了一夜的情緒還是爆發了,她一下破罐子破摔。
“遲奚祉,你放開我,你定要這麼折辱我嗎?”
尊稱也不用,直呼他的名諱。
遲奚祉的神色越來越複雜,山雨欲來般,壓抑著情緒。
燈影裡雙人交纏,一個過分強勢,一個過分倔強。
遲奚祉輕哂出聲,漆黑的鳳眸沉涼,他透過她薄粉的耳珠,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的臉,“公主,這算哪門子折辱,若是我當真想要折辱你,你還能安穩地說出這段話嗎?”
遲奚祉對元知酌用了尊稱,光聽這話反倒是他伏微做小,低了她一等。
元知酌腦子裡又開始糊漿,漸漸神智不清起來,她話囁嚅,罵道:“兇殘暴戾。”
遲奚祉發覺了她的不對勁,將她扶起來,手背拍了拍她的臉,沒用力,他低聲問道:“不舒服麼?”
恍惚間聽著,還有幾分繾綣。
元知酌又開始夢魘了。
恣肆的少年郎倚躺在殿頂上,嘴裡叼著朵木芙蓉,一隻長腿屈著,交疊在另一隻腿上,貼身的衣袍勾勒出他的身形,寬肩窄腰,如瓊枝一樹。
元知酌依舊看不清他的臉,隱約之間他的輪廓流暢。
再走近一些,她聽到少年郎的笑聲,“酌兒,叫聲霽哥哥,我將此花送你如何?”
她不受控制地說出一些話,“才不要,這芙蓉花園子裡多的是。”
少年郎立起身,將花拿在手指間,耷拉在膝蓋上,輕輕地轉動著,好看的眉眼如工筆雕刻,嗓音明亮動人:“園子的花雖多,卻只有我這支最好。”
——
醒來之時,元知酌已經在馬車上了。
她捂著胸口,覺著發悶,手掌用勁地按了按。
元知酌不知為何,許多的記憶她如同是缺失了一般,以至於她如今辨不清情緒。
就像面對亡國殺親之痛,她還能與仇人正經平靜地談話,她的情緒難以被波動起來。
元知酌確信,她真真是病了。
坐在一側的遲奚祉察覺到她的動靜,給她沏了杯酸棗茶,遞到她的面前。
元知酌還在出神,並未反應。
直到男人將杯壁觸到她的唇瓣上,她方才大夢初醒。
元知酌接過,一個不小心又灑在了衣裙上,連帶著他的衣袖也濡溼。
遲奚祉捻著巾帕,先是細細地幫她擦著衣裙的水漬,低念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