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暗癮生(第1/2 頁)
她將手中的書放下,從袖腕裡拿出那枚扳指,接著陽光細細打量著上面的金紋,一面問道:“遠煙是哪裡人?”
香勺擱置在木盤裡,遠煙臉上浮笑,“奴婢就是京城人,家住外城。”
元知酌肩背纖薄,春日溫暖,她只著了件襦裙,披著的外衫曬了會兒陽光後就脫下,隨意地掛在一旁,她將落下肩的長髮緩緩撩到後面,看向她:“那遠煙可想回家看看?”
遠煙身軀一怔,低頭苦笑了笑,“娘娘別取笑奴婢了,這事哪有那麼容易?”
深宮大院,猶如囹圄,做主子的都身不由己,他們這些宮人更沒有自由可言,回家怕只能等到不中用的那天。
元知酌卻沒有開玩笑,她悠緩承諾道:“我帶你出宮去。”
如今,這點本事她還是有的。
“帶誰?”遲奚祉的聲音低醇,落在近處。
元知酌翻起身來,看向垂花門處,遲奚祉屏退了身後的人,鸞禧宮內忙活的宮人見勢行禮,埋著頭聽到上面的聲音,“都下去罷。”
元知酌紅唇妖冶,勾起的弧度迷離,她不動聲色拿過圓凳上放著的外衫,虛虛地披回肩上,她心情似乎不錯,嗓音細細柔柔,“帶你。”
遲奚祉屈指捻了捻她靨頰的軟肉,欺身將逍遙椅上的人整個帶起,抱到自己懷裡,往正殿內走去,眸色染笑,認真問道:“何時?”
元知酌的手順勢就搭在他的脖頸上,下巴也抵在他的耳邊,歪著腦袋,媚色入骨,呵氣如蘭,“陛下要分得清玩笑話。”
她就是隨口胡謅騙他玩的。
遲奚祉的墨髮高高束成馬尾,她伸手捏了綹繞在指尖,纏上右手拇指的玉扳指,嬌聲嘟囔:“我這才剛出來曬曬太陽,不想進去。”
上了層臺階,兩人進到陰涼裡,遲奚祉的腳步未停,他攏著她腰的手攀到了上面的柔軟,不輕不重地揉了下,字句多了分邪氣和輕浮,“朕可不想在外邊。”
元知酌受激,整個人像是被雷電劈中,一下子就僵住了,他的手還覆在上面,隔著層錦衣,那熱度卻像是灼了進來,難以忽視的,她不自覺地縮著心口往上避開,陰陽怪氣嗔道:“陛下幾日不來,一來便不讓我安生,您是在逗貓兒嗎?”
遲奚祉的手移到她的腦袋上面,揉了一下,將人摁進自己的肩頸裡,接著垂首,隔著手背吻了下她的發頂,嗓音也啞了幾分,“我很想你。”
他沒有用自稱,懶洋洋的聲線帶點倦乏,散去了往日的陰沉和冷戾,低頭時的下頜擦在元知酌的額頭上,動作輕柔,莫名多了些伏微做小的姿態。
元知酌的心跳停了一拍,而後如擂鼓般快速震動。
這段日子,李靜死了,朝廷上的局勢也跟著變了變,暗流湧動,各方勢力解散又重聚,他作壁上觀,臺上既不能一人唱獨角戲,也不能雙簧唱得太和諧。
所以,他需要整日陪他們鬥蛐蛐,看他們起高樓,看他們樓塌了。
北燕國多了位皇后,紫禁城內外都熱鬧起來,除開和她一起應付些宴禮,東部幾個附屬國派了大使過來,遲奚祉連著幾日忙到子時。
每日鸞禧宮的訊息兩個時辰一報,知道她歇下了,他便也沒忍心來打攪她。
今日好不容易騰出點時間,遲奚祉多少有些不想和她拌嘴。
轉變來得太快,元知酌嗆人的話一下卡在喉嚨裡,她嚥了下嘴裡的唾沫,攀在遲奚祉脖頸上的手收得更緊。
她這人吃軟不吃硬,心腸軟的很。
沉吟了會兒,她的語氣也軟了許多,主動交代道:“我明天要出宮,借陛下的勢。”
元知酌偏頭湊近他耳語時蹁躚的羽睫掃在遲奚祉的耳下,輕微的癢意。
殿門闔上,隔絕掉了前院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