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花鬥豔(第1/2 頁)
元知酌回過神,淚光漣漣,溼潤的眼尾多了些自然的紅暈,將衣衫整理妥當她方才轉回來,從小桌上拿起茶杯渳了口,無辜道:“不是陛下讓我別動嗎?”
“我是怕您龍威大怒,降罪於我。”她低頭的一瞬,青絲微拂,日華照著淡影,面上的緋色芙蓉豔姿翩躚,稠麗嗜血,很難讓人不心生歹念。
又可憐又嬌媚,她慣用的手段。
“是嗎?”遲奚祉將抽櫃上的琉璃盞端到小桌上,笑意更甚,喉間溢位的聲音微啞帶沉,沒計較她的惺惺作態,“往日裡可不見你這般乖巧,說吧,酌兒想要什麼,或者又想幹什麼?”
這話說的好像逢場作戲、各取所需一樣,多無情啊。
元知酌順著他推過來的琉璃盞看過去,上面擺著裹了糖霜的梨膏,她微微挑了下眉,伸手捏了一塊,放到嘴裡,細細的薄荷味混著很濃的梨香,清涼微甜、也不膩。
得了好她便不想追究他話裡的深意,繼續賣乖扮巧,只回道:“無所為也無所求。”
遲奚祉貼心地替她將面上的發撩到耳後,指尖像是羽毛順著她的耳朵輕輕滑過,湛黑的眸子幽幽,輕哂,“現在做人這麼淡泊了?”
話落,他碾了碾元知酌微涼光滑的耳珠,不輕不重的力道,卻惹得元知酌嬌軀一顫,他這副樣子像是平日裡情事的開場。
遲奚祉的心思深沉,顯然不信她突如其來的轉變,元知酌本來也沒有打算瞞著他。
於是抓住他作亂的手,仰首對上他的眼眸,細語溫軟,轉移著他的注意力,“遲奚祉,我夢到你了。”
遲奚祉碰在她耳上的長指稍稍頓了瞬,微不可察,而後他又無事發生地移開,反握住她的手心,意態透著散漫,他薄唇微微啟闔,“夢到朕什麼了?”
他的眸色平平,似乎褪去了些笑意,不躲閃也不心虛,看不出是喜還是厭。
可元知酌瞧著,卻敢篤定遲奚祉一定是在意的,他很在意她做夢。
因為她總是會夢到一些過去發生過的事情。
有意吊著他的胃口,元知沒著急開口,她將手裡的那塊梨膏吃完,不緊不慢擦淨指腹的糖霜,又使喚他給她斟茶。
茶麵上的清波倒映出元知酌漫出輕佻的眉尾,工筆繪情愛,秋色芙蓉一點暈,偏也來爭這萬種風情,分走半盞春景。
遲奚祉的畫技確實一絕。
元知酌擱下喝盡的茶杯,纖指帶著他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臉側的芙蓉,一雙柔情似水的眼眸盯著他,慢詞慢調,重複著夢裡話:“小販,此蓮幾錢?”
她雖沒看清自己臉上被畫上了什麼,但多少能夠猜到點蛛絲馬跡。
至少是遲奚祉喜歡的才會加在她身上。
聞言,遲奚祉虛眯了下眼,容顏疏離冷淡,半晌也沒有回應元知酌,唯有直勾勾地凝視著她,像審視,也像愛憐,還有很多複雜的情緒,她瞧不明白。
兩人都不開口,周遭的氣氛漸漸沉寂下來,太陽西沉,偏殿周圍的古木吞噬掉了最後的一縷夕輝。
現在輪到元知酌拿捏不定了,她都在想,這個夢裡的蓮花小販是不是遲奚祉了,難不成——她帶入錯了?
她斟酌片刻,準備開口打破這詭異的氛圍,遲奚祉倏地摩挲了她臉上的油墨,揚起的笑聲纏上她的心尖,連帶回憶一同被敲定,“此蓮不賣,吾贈吾妻。”
心動還未來臨,他先一步捧著她的臉,俯身探花,溼熱黏膩的吻便糾纏在她的唇齒上。
元知酌先是往後退了些,她視線下滑到遲奚祉的衣領處,看著他裸露的雙喉結輕滾,囁嚅了下:“我還生著病呢。”
她剛剛揹著他將衣裳穿好就是怕他定力不夠。
遲奚祉置若罔聞,他傾身貼上她的耳骨,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