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攀龍鳳(第1/2 頁)
晏淮瀚聽這話一愣,不過他人也靈巧,很快反應過來,“四書五經皇后娘娘學的快,聽聽民間的奇聞軼事放鬆,也能多些旁人沒有的學問,得幸於皇后娘娘喜歡,臣也不過賣弄而已。”
“評書弄戲倒沒有什麼,朕也只是希望她收收心思,不鬧小脾氣就好。”遲奚祉輕敲著茶碟。
晏淮瀚雙手端端正正地交疊著,順勢誇獎道:“皇后娘娘心性通靈,藏鋒而不漏,林下風致,對臣這等粗鄙淺陋之人也是極為包容。”
漂亮話一段一段的,難怪元知酌喜歡。
她就喜歡漂亮話。
遲奚祉扯唇一笑,涼薄又狎玩,“她性子再好,也免不了有心之人的帶壞,”
他凌厲的眸色如刃,即使長身未動,輕飄飄的一掃也極具侵略性,剮在桌面一角的無子古籍上,嗓音不輕不重,
“你既然知曉自己粗鄙淺陋,那就規規矩矩地教好你該教的,皇后對你與他人很不同,多一個逗她開心的趣人兒朕也無所謂,可抖機靈就不要放到檯面上來了。”
他眸底有暗沉沉的審視,話語間絲毫沒有收斂譏誚之意,“否則,粉墨登場,難堪至極。”
他的意思是,不要試圖拿元知酌當籌碼,也不要妄想借東風以上青雲。
話落,遲奚祉連一個多餘的眼神也沒有給晏淮瀚。
晏淮瀚跪地叩謝,“謝陛下提點,臣自當謹記。”
臨走之時,門外刺眼的日光照的人煩躁,遲奚祉揹著天光微微偏了偏下頜,線條流暢,仰望之中,他陰刻的側臉沒有什麼溫度,骨節分明的中指落了層薄薄的豔橙色。
抱廈內,幾名小太監整理著一沓書桌高的戲書,最上面的一本赫然寫著《苻沛怪志》。
遲奚祉翻弄著那幾本小冊,他還真有點怕元知酌因為這些記起來些什麼。
心裡挫著燥意,懶得再看,遲奚祉抬腕,輕輕慢慢地揮了下,將手裡的摺扇扔到了桌案下面,像是下了生死令,疏離的聲音如是佛語般輕淺,“都燒了吧。”
再次警告道:“晏淮瀚,朕不希望再有下次。”
——
金鑾之上,遲奚祉修長的手指撐著眉骨,闔目靠在鑾背上,鄔琅立在一側,一如既往地彙報道:
“鸞禧宮那邊皇后娘娘已經歇下,但她似乎胃口不大好,吃了幾口就叫人撤了下去。”
遲奚祉聞言一笑,毫不留情地評道:“她不是胃口不好,是念書吃飽了。”
鄔琅神色微變,繼續道:“靜儀書屋裡的禁書一併查獲銷燬,主子,需不需要責令晏淮瀚回家休養幾日?”
鄔琅的話隱晦,實則是在試探——要不要將晏淮瀚調走。
晏淮瀚這次是真的弄巧成拙了,明知道陛下忌諱苻沛,尤其是忌諱鸞禧宮的那位主子聽到,晏淮瀚作為整件事的知情人,竟然還敢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搞事情。
雖說,鸞禧宮的那位主子確實手眼通天,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生殺大權還是在陛下的手裡啊,他這不是做撿芝麻丟西瓜蠢事嗎?
可元知酌確實也算一塊免死金牌,得了她的賞識,晏淮瀚小命算是系在了這位主子的褲腰上,沒她開口晏淮瀚絕對不會死,但活罪難逃。
遲奚祉的拇指摩挲著另一隻手的指背,上面印著道淺淺的疤痕,蓋在細戒下,很新,但已經癒合的七七八八,看著像是被貓爪類尖利的東西劃傷的。
半晌,他沒有給答案,只是輕慢反問了句:“為何?”
宮道上的宮人跪匍在地,不敢抬眸直視,領頭的鄧蘊祥肘臂裡彎著拂塵,側過身子低過宮檻。
鄔琅沉思了片刻,低聲出言回道:“此人才情高,但草根出身沒有功名傍身,空有學識,明面上看著恭順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