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盈後宮(第1/2 頁)
幾次三番拿遲奚祉的名號來壓她,恫之以權勢,誘之以名利,這也不像他們口中的——不懂變通。
元邑樓也跟著站起身來,打著圓場:“時辰不早了,既如此,殿下路上小心,可要兄長送送你?”
元知酌頓住腳,卻未回身,拿著馬鞭的手隨意在空中揮了揮,俏聲笑語,“不必,今日玩得十分暢快,今後有機會再與諸位策馬作樂、不醉不歸。”
洛白跟在元知酌的身後,他沉默寡言,元知酌也不樂意搭理他,一路上兩人無語。
喝了點酒,元知酌騎馬的速度甚疾,臨近宵禁,路上霜氣凝重起來,路人零星,一路回宮,她恣意揚鞭,也沒管身後的人如何。
兩人幾乎是卡著時間回到宮中。
——
回鸞禧宮的宮道上,青磚透寒,銀白的月色照亮兩旁的紅牆,元知酌碰上了尚寢局的女官,她身後的宮女手裡提著兩盞灼亮的紅燈籠,上燈罩上面繡著鴛鴦戲水的圖案。
而女官端著的木盤上放著一壺御酒,元知酌瞧了一眼,她此刻還有些貪杯,便不顧那女官的勸阻揭開酒帽聞了聞。
一股不像醇酒的藥香,很淡,也有些熟悉的味道,似是被綁失憶的那晚,她在勾欄瓦楞被老鴇強灌的美人夢。
元知酌掀起眼皮忽問:“這些是可送到乾寧宮去的?”
為首的女官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有些不敢直視她,只是輕點了下,“回娘娘的話,是陛下叫臣送到乾寧宮去的。”
“這些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們管了?”元知酌將酒帽蓋上,接著兩盞大紅燈籠她看清了她們的衣著,反倒是她藏在夜色裡眸子讓人辨不明白。
女官指尖捏緊了木盤的邊緣,“本是不歸我們管的,只是事出緊急,乾寧宮那邊又催得緊,才不得已才調了我們尚寢局來。”
元知酌輕輕了笑了下,揚手放他們離開,她的嗓音很輕,夾卷疲怠,懶得再追究什麼,只道:“那邊趕忙去,這是喜事,耽誤不得。”
“是。”
——
回到鸞禧宮,放縱後的那股空虛懶倦撲上來,連著宮裡不溫不熱的夜風,吹得直叫人睏倦。
元知酌一進殿門就感覺到了裡面不同尋常的低氣壓,遲奚祉又不在,怎麼這麼沉悶?
她一面外衫脫掉,一面喚道:“秋蕊,碧瑛——”
片刻,秋蕊的手裡拿著還未繡完的團扇,匆匆忙忙走了出來,後面緊跟著碧瑛和遠煙。
元知酌推開了梳妝檯旁的錡窗,步子搖搖晃晃地躺坐進玫瑰椅裡面,她瀲灩酒色的杏花眸透過銅鏡看了眼她們,勾了勾纖指,示意她們過來,看清了他們臉上各異的神色,低笑道:“怎麼一個個愁苦著一張小臉?”
她半闔上眼眸,整個人鬆懈下來,“你們過來幫我拆一下簪發。”
遠煙的頭埋得很低,她側身撞了撞旁邊的碧瑛,碧瑛又遞眼色給秋蕊,三人並排推攘著都沒有上前。
元知酌等了片刻也不見她們過來,耐心殆盡,她眸底一片清明,似乎醉意都是裝出來的,倚在椅背上,扭頭打量著她們,揶揄道:“幾位姑娘可有心事?”
三人你推我搡,半天沒人回答。
元知酌微挑黛眉,暗自神傷,先自嘲道:“我不過出宮一天沒帶你們,也不用這般不待見我吧?”
而後,她微抬下頜,點了點平日最把不住嘴巴的人,“遠煙,你來說道說道。”
接著,遠煙就被旁邊的兩人推了上來,她面露難色,張嘴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奴婢——”
元知酌自顧自地摘了個簪子,拿在指尖把玩,有些鋒利的簪尖抵進皮肉裡,再多用一分的力就可見血,她“有話直說,憋住多難受,我向來不為難人,你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