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放火(第1/2 頁)
——碎碎念
楊逑儀算是正兒八經的豪門嫡女,她從小到大都被條條框框束縛著,碰上解徐行這樣幽默風趣的男子不免春心蕩漾,這就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女兒管的太嚴,真的很容易愛上二流子和鬼火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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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宗棕黃的瞳仁沉澱下歲月的磨礪,他道:“別跪著了,先上來。”
楊逑儀這才起身,輕步坐到楊宗的一側,馬車駛動,她依舊低順著眉眼。
她從來沒有違背過自己的父親,即使是很小的事情,她也從來不敢和自己的父親頂嘴。
“君子蘭是父親最喜歡的花草,囡囡知道是為什麼嗎?”
楊逑儀雙手安放在膝蓋上,後背不曾倚在馬車上,脊背挺直地端坐著,她恭敬答道:“因為君子蘭葉片如劍,象徵著高貴優雅、溫和有力,花容豐滿,卻也寓意富貴吉祥、不傲不驕。”
她的語速很慢,每一個字都很清楚,答在問話人的心坎上。
楊宗目光柔了許多,看著身側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兒,他講道:“我愛蘭,所以不忍將它折下,而是願意看著它絢爛於枝頭,即使零落枝頭,我也愛它的不忘本地反哺腳下的淤泥,與凡花相比,君子自當如此。”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楊逑儀知曉父親是何意,她輕輕點頭,溫和的眸光閃著情,啟唇應道:“女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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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禧宮正殿。
殿內白日裡無人,燃過了一程的春澗線香,室內餘韻松柏的香氣,還有淡淡丁香苔蘚味,很輕盈的初春味。
冬春交際,夜色也來的很快,當值的宮人正點上燭火。
元知酌抬手剛扯下腦袋上的一個步搖,她的後頸就被人不輕不重地揉了兩下,縮了下肩膀,她習慣性回頭去看。
遲奚祉單手攏著她細長的頸,手指不似白日那般冰涼,溫溫熱熱的,微微彎曲起來,幫她捏了兩下痠痛的脖子。
今日早晨出門時,遲奚祉沒等著她一道過去,除了上午聊了兩句,他放她走後,兩人也就沒再碰面,散場後,她走得快,也沒意識要等他,自顧自地就回來了。
和皇宮以外的人待了一天,元知酌見識了不少東西,像是囚鳥歸林。
此刻,見到遲奚祉突然出現在身後,心慌來得莫名其妙,元知酌微張檀口,卻說不出話來。
畢竟,他也有段日子沒來找過她了。
遲奚祉淡淡地垂下眸,指尖撥開她細散的軟發,掌心向前遊走了點,搭在她的動脈處,很是漫不經心,犀利的眸光被漆黑的瞳仁遮的一乾二淨。
他像是在鑑賞一塊上等的羊脂玉。
遲奚祉的視線似乎未曾落到她的臉上,而是一直跟著自己的手在移動,有些不近人情的陰冷。
元知酌剛想出問好的話,還未開口,遽然她的下巴被施加了一股力,接著臉就被迫轉到前面,清麗的眼對上銅鏡裡的自己。
遲奚祉俯下身,空出來的手從桌上拿起元知酌剛剛摘下的那支步搖,金銀煥彩,又被他重新戴了回去。
元知酌摸不清他什麼脾性,只是乖乖受著,遲奚祉站在她的身後,從銅鏡中也只堪堪看到他瓷白的下頜,他解了顆金扣,陰影落下來,雙喉結顯露在空氣中,和正經的龍服配在一起,生出禁忌的欲氣。
遲奚祉虎口微抬,拇指上的玉扳指抵在了她的面頰上,壓出一道印來,調情的話像是染了酒色,散散漫漫,“今日瑣事繁多,朕都沒來得及仔細瞧瞧朕的皇后。”
說著,他便再欺近了些,一雙不加掩飾情緒的鳳眸映在銅鏡中,毫無徵兆的,兩人在銅鏡中對上視線。
胭脂點絳唇,雪腮飛殷色,春色瀲灩,緗黃的光從旁側的燈架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