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濃情蜜(第1/2 頁)
再說了,那日元知酌本就挫了氣,楊宗只忠誠於北燕,也只聽遲奚祉的話,而元知酌一而再再而三地感受到了對方濃濃的敵意。
楊宗是重臣,也是忠臣,她動不得,但自然不想跟對方有多的瓜葛。
她可不想噁心自己。
當時點晏淮瀚做師傅只是氣急攻心,她又沒想真的在他這學到些什麼。
元知酌在楊府不僅和楊宗劃清了涇渭,而且駁了遲奚祉的面子,他雖面上不顯,可那日在鑾輿上、溫池裡、軟榻中,他的手段刁鑽,情事方面總要做到盡興才罷休,強制她承受著。
起先,元知酌被他眼神勾去了七魂六魄,又被他腰肢牽引而上,確實很爽。
可是後來,她爽夠了,也倦了,想跑被他握著腳踝拖回來。
她真就是哭得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粉白的小臉梨花帶雨,可憐兮兮。
遲奚祉漆黑的眸子暗色如夜,卻只是對她沉沉一笑,既不憐香,也不惜玉,將她鎖在懷裡,摁著重重一撞,腿側的齒痕帶著緋紅,問她:“眼淚怎麼這麼多?流不盡一樣。”
越想這腰就越疼。
元知酌直了直上身,伸手邊揉了揉酸澀的後腰,眸底的淵潭深陷,心情莫名不好,她勾唇眼卻未笑,“做做樣子而已,晏學士不必較真,是我真學不進這些聖人學說。”
她邊說邊扶著頭,深深嘆了口氣,“我一聽什麼君子、修道就頭昏眼迷的,恨不得沒長耳朵才好。”
晏淮瀚手指不受控制地跳了下,似乎是被氣著了。
他好歹教書這麼多年,這樣的學生不是沒有,只是第一堂課就會被他轟出學堂,可是面前的這個學生是個難纏的主子。
再大的氣他也只能憋著。
接著,晏淮瀚緩緩鬆開了手裡的書卷,無可奈何地擱置回了書案上,像是從老師的身份裡脫離了出來,面色緩和了不少,他一面坐下,一面淡笑道:“殿下不必自謙。”
說著,他伸手從小櫃裡拿出了一沓宣紙,垂眉翻動了幾下,不吝誇獎,
“殿下這手好字,割金斷玉,結體輕疏又工整,遒勁有力而輕重恰好,況且這兩日的課業,臣瞧著也不錯,昨日臣召集了幾位文淵閣的學士匿名評賞一番,他們對殿下皆是讚賞有嘉。”
他看著元知酌恍惚的神情,“求取功名,治國理政,殿下是有這本事的。”
說著,晏淮瀚倏地陡然拿起鎮尺拍了桌面一下,話鋒一轉:“而往日臣的學生犯錯,一次便是三板,殿下玉體金貴,自然冒犯不得,但也請殿下配合臣的教學。”
“殿下是不會,還是不願?”晏淮瀚掌心的厚繭磨了磨鎮尺,話語間有了一絲玩味。
這動靜倒是吸引了元知酌的注意,她掀起眼皮,側眸瞟過虛掩著的槅門,一個人影閃過,似乎是離開了,四周的氣流緩慢流動起來,氣氛一下鬆懈下來。
抬手攏袖,元知酌坐起身端過小圓桌上的琉璃花神杯,低頭渳了口微涼的毛峰茶,高雅的花香彌散,喉韻甘甜。
見遲奚祉派來監視的人走了,元知酌不禁轉笑道:“辛苦晏學士每日陪我演戲了。”
晏淮瀚將手裡的宣紙擱置在案桌上,鎮尺壓在上面,答非所問,“臣沒有說假話,臣教導過幾位年輕的世子,他們的才學不及殿下三分。”
元知酌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她將長案上的墨寶一推,譁啷啷幾聲,長案中間騰出一片地方,她不急不緩地將糕食擺上,手肘撐在軟枕上,支著小巧的下巴,漂亮的眸子閃著芒光,“你繼續講昨日沒講完的《伊若怪聞》。”
晏淮瀚還未做官時,便是在燕京最大的茶館裡說書,市井聞名,如今也算是撿起老本行了。
他微微頷首,站起身來,行至槅門處,將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