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學愛人(第1/2 頁)
元知酌睡得迷濛中聽到耳側傳來低低的笑聲,愉悅後的慵懶微渺,她哼唧了聲,也沒有做出什麼動作來。
遲奚祉又似乎覺得不夠,剛平息的那股子邪念又有些蠢蠢欲動,利齒咬下去,接連印了幾個紅痕在她身上,像是狸奴撒潑。
事後的溫存總是叫人有感而發,也叫人久久不能忘,就像是周莊害怕夢蝶,他也怕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罪孽深重,債築高臺,不信神佛,也不順天命,但獨獨你是我的野心,是我所有妥協的來源,我棄不得,也舍不掉。”
遲奚祉想起了元知酌的問話,聯想這段日子的雞飛狗跳,目光緩緩冷了下來,懷裡的人兒懶洋洋喊了他一聲,他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
於是遲奚祉又補充道:
“所以小芙蓉,不要想著逃跑,也不要消磨我的信任了——”
他挑過她的下巴,想要親親她,她卻偏了偏腦袋,熟睡了過去。
遲奚祉像是撥小貓腦袋般撥了撥元知酌的頭,笑罵了句,“小沒良心的。”
——
翌日的一早,遲奚祉從床榻上下來,元知酌迷迷糊糊聽到殿門闔上,她支起身子將床紗揭開,嘴裡迷迷糊糊喊著:“等等我,我也要起床。”
還沒來得及睜眼,就被人轉手摁了回去,遲奚祉低沉的嗓音還有點剛醒的沙啞,“睡著吧,你的晏老師今日得下刑部,授不了課。”
“他怎麼了——”元知酌夢囈了兩聲,她自己也不清楚講了些什麼,只知道床榻微微陷了下去,又很快恢復。
她耳畔落了聲淡薄的笑,“他可沒事,朕的意思是,你今日好生待在宮裡,陪陪你剛出生的毛孩兒。”
遲奚祉起身拾起那枚紫玉扳指帶回手上,隨手將床幃散下。
飄靈的輕紗如同透光的扇貝,層層疊疊重巒間折盪出五光絢麗,將人兒遮籠其中,霧了抹窈窕曼妙的懶媚。
腰線凹陷,身姿婀娜,薄如蟬翼的蠶絲被輕輕覆在她的身上,光影晃動間,靜又如動,不顰不笑,清清冷冷,三分神韻也足以醉人。
“陛下,該早朝了。”外頭的人催促了聲。
遲奚祉手向下傾斜,頓在半空中,烏睫下的鳳眸沉沉,片刻他不著痕跡將手抽回。
走到殿門時,遲奚祉側頭和旁邊的人吩咐了幾句,漆黑的眸子往屋內側睨了眼,便離開。
——
乾寧宮 前殿。
彙報完一日的政務,寂寥的心思免不了想些奇聞軼事,晏淮瀚俯首低身,從鄧蘊祥手裡將最後一份批下的奏疏接過,抬頭看了眼高臺上的皇帝,又很快撤開視線,他再開口時聲音多了分嘹亮爽朗,
“微臣聽聞楚王府有喜訊,只是還未報上來,也不知道來年楚王府會不會添一麟兒?”
吃盡了朱丹的狼毫在硯臺上蘸了蘸,遲奚祉的腕骨微側,凹陷的筋槽骨感分明,襯在金絲線繡成的飛龍紋下,有幾分不羈的風流。
“麟兒?”遲奚祉啟唇回念了一下這個詞,扯出了笑容淺淡,漆黑的眸底沉涼到沒有什麼溫度,“遲堯詡那樣的人也能學會愛?學會讓渡麼?”
還記得先帝駕崩前夕,他連下了三道聖旨,都是讓遲堯詡儘快置藩,遠離燕京,可遲堯詡根本捨不得那至上的權力。
先帝臨危,遲堯詡就躲進牙帳中都不敢侍奉御前,就怕有人看到他,將他綁起譴去那苦寒之地,當個沒實權的傀儡王爺。
若是遲堯詡有孩兒,他肯讓渡自己的野心麼?肯為了妻兒捨棄追求了半輩子的權力嗎?
晏淮瀚知道上位是在打趣,他鬆了鬆肩膀,紅袍的下襬輕掃過靴背,也玩笑般的回道:
“愛就如功課,總需要先悟者教導,需要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