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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白錦明在心裡說,十年的感情,怎麼可能說過去就過去。
可賀承不懂。白錦明也不明白了,這麼大一個男人,該經歷的也都經歷過了,怎麼可能不懂?
在感情上,賀承幼稚得像個沒開竅的孩子。覺得自己喜歡一種口味的糖,就非要得到它,即便手上已經有了非常好的糖果,也對一開始看上的那顆不依不饒。他根本不去想如果那顆糖不屬於自己應該怎麼辦。他只固執地認為但凡是自己看上的,就一定會是他的。
喬安是最初的那顆糖,他已經很努力地向賀承發出了「我不屬於你」的訊號,可賀承根本視而不見。
許然是被賀承捏在手中的那顆,他承受著被捏碎的痛苦對賀承說著「我愛你」,可賀承從來不會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心。
現在被捏碎的糖果從指間漏掉了,他又開始覺得不習慣。當事人沒有自覺,可白錦明看得出來,這些天賀承不斷地尋找新家政,其實就是為許然空出來的那一點縫隙找補。專業家政做的清潔都讓他不滿意?所有人做的飯菜都不可口?如果說一個兩個不順心意情有可原,三個四個五個,那就是賀承自己的心病。
白錦明不知道該怎麼提醒他。說多了賀承又要生氣,最近一段時間酒喝多了,連帶著整個人都變得愈加浮躁。
再這樣下去,賀承會在醒悟之前先一步崩潰。
擔憂之餘心裡又有一隻小蟲悄悄地爬著,讓白錦明覺得酸癢。
他活該。
忘了這是第幾次產生這樣的想法,但白錦明清楚地知道,賀承活該。
如果這輩子再沒有人像許然那樣深愛著他,如果賀承永遠找不到一個可以共度一生的人,那都是他活該。
他在許然身上透支了所有寵愛,總要為此付出代價。
想到許然,白錦明隔著衣服兜摸了摸手機。他知道許然在哪兒,可他永遠也不會告訴賀承。
就當是行善積德吧。白錦明偷偷在心裡對自己這個混蛋發小道了個歉。
待在酒吧賀承就不斷地要酒喝,到最後整個人都意識模糊了。白錦明怕他喝出事,好說歹說才將他勸上了車。
「你好好待著,我送你回家。」被迫做司機的白錦明認命地說。
他知道賀城在附近有套房子,開到路口剛要往小區裡拐,誰知賀承拍了拍他的椅背,說,「往前開。」
「什麼?」白錦明一愣。
賀承的眼神透著一股異樣的清明,指著前方說,「往前開!」
「……」白錦明拗不過他,只能接著向前。
賀承指揮著他在夜晚的城市裡穿梭,走著走著,白錦明臉色變了,也沉默下來,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抓緊。
「這兒,拐進去。」賀承命令道。
白錦明拐到小區門口,對門崗說,「四單元六樓,戶主……許然。」
他賭了把賀承不記得更改戶主的名字,門崗查了身份證,開門放行。
喝醉了的賀承完全把他當成了計程車司機,讓他停到樓下的停車線上。白錦明想扶他上去,被賀承一把推開。
「……賀承,這個家裡沒人照顧你。」白錦明不確定他現在記不記得許然已經走了。
賀承看他一眼,沒有理。
白錦明看著他搖搖晃晃上樓的背影,有些擔心,轉念又想,算了,讓他自己悟去吧。
外人又能做什麼呢。
賀承上樓開啟門,對著黑漆漆的屋子皺起了眉頭。
他記得這裡應該有人點亮了滿室燈火,笑著將他迎進去,再給一個他並不想要的擁抱。
燈火很暖,那個人的手心很涼。
這冷冰冰的屋子是怎麼回事?
賀承晃蕩進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