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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上真的有一樣你無比看重的東西，對方又是那麼脆弱易碎，即便最溫柔的撫摸也會讓它震顫不已，那麼你就會願意用雙唇度量它的尺寸，用舌尖感受它的溫度。

陳辭伸出兩手食拇二指，正好將奧古斯都的心口框住。他低下頭，將嘴唇輕輕地貼在了中間。冰冷僵硬的觸感和吻上一塊石板沒有區別，但巖漿般澎湃的心潮告訴他，這是不同的。

因為他知道這是奧古斯都。

原來不是故作誇張的情話，也不是信手拈來的謊言，那種本能，那種先於五感的直覺，真的存在。

奧古斯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一手插入陳辭的短髮，揉亂了那一頭柔軟的碎發。短髮被汗水浸得濕透，像是澆了油的木桶，只差丁點火花就能瞬間引燃。

&ldo;這不是代價。&rdo;奧古斯都面對愛人的質疑，沉聲道，&ldo;為你做任何事，都不能算是代價。&rdo;

陳辭問，&ldo;為了我?&rdo;

奧古斯都道，&ldo;為了有力量保護你。&rdo;

他說完後又頓了頓，繼續道，&ldo;留下你。&rdo;

&ldo;為了有力量抱住你。&rdo;

&ldo;吻你。&rdo;

&ldo;帶你去所有想去的地方。&rdo;

&ldo;陪著你。&rdo;

&ldo;……&rdo;

一個個單詞和短句陸陸續續響起，奧古斯都的眉頭始終緊皺，似乎擔心這樣的解釋並不能讓愛人滿意。

其實已經很夠了。

陳辭覺得心裡滿滿漲漲的，他鼓起半輩子的勇氣，顫抖著往身上長袍的系帶摸去。因為太過緊張，系帶纏在手指上，半天沒有解開。他不急色，但因為對方是奧古斯都，所以他急不可耐地想要……

&ldo;我是真的，&rdo;奧古斯都的眼睛裡彷彿映著一整個宇宙的星光，偏偏只為了照亮渦心的背影，&ldo;愛你。&rdo;

&ldo;我也……&rdo;

&ldo;納西索斯。&rdo;

第8章 石棺裡的愛人08

奧古斯都不知道為什麼在自己喊出愛人名字之後，愛人好像就生氣了。儘管一隻手就能制住對方，他還是任由對方劇烈掙扎著離開了他的懷裡。

&ldo;親愛的，怎麼了?&rdo;

奧古斯都想要握住陳辭的手，被毫不留情地拍開。啪的一聲打在手背上，卻連紅印也沒有留下。

陳辭悄悄覷了一眼，看到那隻瘦弱蒼白的手，心尖顫了顫，但還是故作強硬道，&ldo;我累了。&rdo;

他低頭去繫腰間的衣帶，才剛打了個結，衣帶就像活過來了似的自己扭動著散開，最後索性唰的從他的手中溜走，徑直飛到了奧古斯都身邊。

&ldo;你都沒感覺了，還盡想著耍流氓!&rdo;

陳辭一手拉著散開的衣襟，一手指著奧古斯都，急得面紅耳赤。他也說不上來是為對方把自己當成了小神父而感到抑鬱，還是為對方的沒臉沒皮而感到氣憤。兩種感覺交織在一起，好像有一座熔岩洶湧的火山憑空降在了他的胸口，騰地把心肝脾肺腎都一塊兒點著了。

奧古斯都把還帶著愛人體溫的衣帶一圈圈纏在手掌上，眼中含笑，&ldo;親愛的，你怎麼還是那麼單純……如果這就是耍流氓，接下去要做的算什麼?&rdo;

他說著偏了偏頭，秀氣的眉毛皺在一起，好像真的被這個問題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