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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喜,隨她憂而憂。
“無塵,”現在安楚敢直呼其名的,也只有眼前這個不把自己當成皇帝的小女孩,不想責怪她,儘管從懂事起,娘就教導自己,要有權力,要威服天下,要做安楚的皇帝,日積月累,連自己也覺得旁人理所當然的應該屈服於自己的威儀,可是她只是一個兩歲的孩子,能有什麼居心?“我最近在學繡花,可是我很笨,沒有學會。”
儘管她眯著眼睛在笑,仍然看見她手上密密的針眼,兩歲的孩子懂什麼繡花?姬無塵伸手摸了摸那些針眼,癢癢的,就像一個一個的小洞,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這是鎮守邊關的武將回朝時進貢的傷藥,很有效,你拿著,痛的時候,就抹一點。”
看她細心的把瓷瓶小心翼翼的放進荷包,許是因為吃力,小臉漲得通紅,心下微覺憐憫,姬無塵轉過身,“來人,去把凌煙閣的絲質繡譜拿一套來。”
站在樓上向下俯望,姬無塵和嫣然顯得那麼幼小,贏天正默默的收回視線,他突然覺得自己並不真正的瞭解這位皇帝,他今天的舉動實在太過於奇特,他本應惡待嫣然,他本應視嫣然為仇敵,偏偏卻對嫣然這麼溫柔體貼,甚至送給嫣然一瓶傷藥,到底他在想什麼?難道他的心裡,對自己再無敵意?
“父親,才一個月功夫,嫣然就……”贏仲一臉的不捨,“還是把嫣然留下來吧。”
看著嫣然瘦弱的模樣,自己的心何嘗不是痛得縮成了一團,可是身為贏家的子孫,連這點兒的苦都不能吃,她就不佩做贏天正的孫女,目光哀憐的看著嫣然走遠,然後一臉寒霜的轉過身,“仲兒,天降大任,你絕對不能婦人之仁。”
將繡譜藏在側袋中,抬頭看著無塵,他若有所思的提著一個包袱,“這是些宮裡拿出來的點心,留著慢慢吃。”
坐在車上,從風捲開的車簾向外張望,無塵站在城樓上,對自己輕輕的揮手,夕陽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長,這一個月來,只有他待自己最好,淚意忍不住升騰,不敢讓先生看見,假裝睏倦,縮成一團,用衣袖悄悄把流出來的眼淚吸乾。
馬車已經去得遠了,慢慢走下城樓,姬無塵突然頓住腳步,“王喜,你說贏天正這麼討厭,為什麼會有那麼可愛的孫女兒?”
想到嫣然眼睛骨碌碌的轉動,一張精緻的小臉上滿是笑的模樣,王喜忍不住笑了,他垂下頭,“奴才不知。”
“你當然不會知道,”姬無塵冷冷的笑,即使這樣,也令王喜覺得受寵若驚,在宮裡,似乎從未見過皇上的笑容,“嫣然之所以可愛,是因為她什麼都不懂,在她心裡,問風不理睬她,已經是最大的痛苦,她不知道這世間還有旁的,更加難以忍受的痛苦。”
心下微微一動,更加難以忍受的痛苦?皇上指的是……,微微抬頭,他已經走得遠了,慌忙快步跟在他身後,一邊走,聽他說,“王喜,你知道嗎?朕的心,很久沒有這麼舒坦過。”
第一卷:殘陽如血 第三章 第四節 天將降大任
回到山中,已近中夜,想必問風已經睡了吧,嫣然猶豫著要不要去告訴問風今天發生的一切,他若知道皇上待自己這般好,會覺得奇怪嗎?
“嫣然,這般晚了,你怎麼還不睡?”文敏把採買的東西從車上搬上,手裡提著姬無塵送給嫣然的包袱,“你看,你忘了。”
坐在床上,就著月光把包袱開啟,裡面是用油紙包裹得非常精美的點心,香氣撲鼻,一盒一盒的拿開點心,赫然露出一塊水粉色的絹巾,嫣然好奇的開啟,裡面竟然是一把純金的長命鎖,仙鶴呈祥的花樣,鏈子上還鑲嵌著彩色的寶石,嫣然欣喜異常,伸手輕輕摸了摸鎖上的花樣,有龍、有魚、有鳳,不真真的奇特,兩邊都是篆字,明天拿給問風看,是什麼字樣,只不過這把長命鎖似乎是男孩子才戴得動,因為拿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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