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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送沈橋的鄰居朋友雖然不認識他,但還是關心地問了幾句:「生病了?生病了還趕這趟來山裡,山裡涼氣重。」
謝問遠遠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什麼事。
他說話雖然沒個正經,看上去卻實在是個好脾氣的人,可是……
聞時沿著山路拐彎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又轉了頭。
他看見謝問抵著鼻尖悶咳幾聲,在路過一株樹時,把手裡的東西丟了。他神色淡淡的,透著病態的蒼白,看不出情緒,又似乎有些索然無味。
聞時愣了一下才想起來,那應該是他之前接的那朵花。
剛從籠裡出來,聞時其實又累又餓,很難凝住氣。但他還是定了定神,試著看了謝問的靈相。
剛閉眼,他就看到了沖天的煞氣。
比剛見面的時候盛了幾倍,張牙舞爪,妖邪感濃稠又強烈,黑霧逸散的地方,那些發著光的花樹都暗淡下來,彷彿苟延殘喘。
聞時腦中嗡了一下,倏然睜眼。
那番景象又消失了,謝問依然是溫溫和和的模樣,垂著眸往山下走。
大巴停在山腳下,眾人陸陸續續過來。
夏樵已經不再哭了,也不說話,眼睛腫得厲害,就那麼呆呆站著。鄰居長輩們不忍心,一路半扶半拽地將他弄上車,安置在來時的座位上。
過了片刻,他木然的眸子才轉了一下,啞聲問:「聞哥呢?」
鄰居劉嬸就坐他後面,最見不到這種半大年紀的小輩哭。她拍了拍夏樵的肩,指著窗外說:「來了,喏,在那說話呢。」
夏樵遲了一下,轉眼看過去。
就見聞時站在幾步遠的路邊,正跟剛下山的謝問說話……
主要是謝問在說,聞時聽著。
也許是錯覺吧,夏樵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有點遠,反正比正常說話的人遠一點,顯出一種微妙的生疏和迴避感。
當然,夏樵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怪。
謝問簡單說了幾句,便沖聞時擺擺手,朝另一個方向走去。而聞時則朝大巴走來。
他腿長,抓著扶手兩步上了四階,面無表情地在夏樵身邊坐下。
司機把煙摘了,轉頭問:「上來了?還差人麼?」
聞時說:「沒了,走吧。」
夏樵愣了一下,劉嬸他們更是熱心,指著遠處謝問的背影說:「他呢?你們那個朋友,他不上車啊?」
「他不來。」聞時說。
「為什麼?」
「有事,先走了。」聞時說。
夏樵覷了一眼聞時,儘管他聞哥總是這樣冷著一張臉,說話也硬邦邦的。但他還是覺得聞時這會兒心情不怎麼樣。
「聞哥,你怎麼了?」夏樵也沒什麼精神,但還是問了一句。
聞時撩起眼皮,沒聽懂:「什麼?」
「那個……」夏樵斟酌著,慢吞吞地問,「謝問他說什麼了?你看起來不高興。」
聞時很輕地蹙了一下眉,用一種「你在說什麼夢話」的眼神看著他:「啊?」
夏樵又縮了回去,蔫蔫地靠著車窗:「沒事,我看錯了,當我沒說。」
倒是劉嬸不死心。
來的路上她就坐在謝問旁邊,年輕人生得極其養眼又有風度,誰不喜歡。她拍了拍聞時的椅背,說:「坐這車來的,最好還是坐這車走吧,不然不太吉利。」
這種不吉利有生拉硬套之嫌,聞時沒聽說過。
但他還是朝窗外望了一眼,剛好看到謝問上了一輛紅色的車,便靠回了椅背。
「那就這些人?走了?」司機問。
聞時:「嗯。」
司機連忙把頭伸出窗外,猛吸兩口,把煙屁股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