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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
林楚芝看著自己曾經的優秀學生,內心難免百轉千回,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是該感嘆一句世界之小,還是該唏噓一聲緣分之妙。
於是,她試探著問了一句:「沙鷗,你和惟名——」
不等沙鷗開口,陸惟名自顧接話道:「初戀,彼時難忘,舊情復燃,舅媽,什麼都別說了,您就準備紅包吧。」
林楚芝錯愕半晌,看著沙鷗疑似發紅的側臉,「撲哧」一下笑出聲:「得,舅媽一定給你封一個大紅包——惟名,沙鷗既是我的曾經的學生,又是我現在的同事,要好好待人家啊,敢犯渾,讓你舅舅收拾你!」
蘇靖林立刻表明立場:「林教授,夫人——能不能不開這種玩笑?現在別說是我,就是他爸都不見得能收拾得了他了,讓自己先生身先士卒首當其衝什麼的,真的好嗎?」
一家人笑得其樂融融,沙鷗在這樣輕快氛圍的環繞下,始終提起的一顆心終於慢慢落到原位,緊繃的神情也逐漸鬆弛下來。
書香門第,風骨卓然,但是每位家庭成員卻又都幽默爽朗,在這樣的家庭中長大,怪不得陸惟名的性格會那麼隨性灑脫,豁達不羈。
沙鷗心想,真好啊。
他與陸惟名只是小坐,並沒有多留,從蘇宅中出來後,就真的要一起回北津了。
與各位長輩告別後,陸惟名那個走朋克風的少女表妹一直把他們送出院門外,發動車子前,還扒著車窗,激動地幾乎淚眼婆娑。
「哥哥哥哥哥!我再重申一次哈,現在你身邊坐著的人,是我們無數新聞系學生的男神,心中的日月!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你和我偶像無論如何都要好好在一起啊,就生不出孩子不許分手的那種好!聽見沒!」
沙鷗:「噗——」
陸惟名:「」
「不是」陸惟名抽出一張紙巾直接糊在她臉上,又是疑惑又是好笑:「我談個戀愛,你跟著瞎激動什麼,還哭?」
蘇可晴雙目飆淚:「我在網上找了這麼多年的糖吃房子塌了一座又一座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磕成了親哥和偶像的cp還不許我感動一下嘛!」
陸惟名:「」
和你們網癮少女代溝確實是太大了。
不過,少女有句話卻是深得他心。
車子駛入初冬的午後,陸惟名瞧了一眼身邊專心看街景的人,忽然問道:「沙教授,蘇可晴同學的話不考慮一下?」
沙鷗轉過頭來,將剛才分別的一幕在腦海中回憶了一番,淡聲回答道:「可以,那就辛苦陸總了,到時候我可以陪產。」
陸惟名低聲笑了起來。
沙鷗重新偏過頭去,額頭靠上車窗,嘴角也慢慢劃開一個微笑的弧度。
生孩子是不可能了。
所以註定的,咱們這對cp,永遠都拆不開了。
正合我意。
求之不得。
車子一路向北,兩個人到達北津市陸宅的時候,天色已經黃昏。
北方冬季的夕陽非常漂亮,天幕是青黛的底色,橙紅色的斜陽染著雲絮,大團大團地雜糅在沉靜的深藍之中,餘暉卻像是熱烈明快的火紅顏料,從天際倏然間傾灑下來,措不及防地鋪滿塵世畫板,寸寸染紅斑駁的院牆,絲絲浸潤橫斜的煙波。
這是沙鷗第一次來陸宅,但是讓他沒有料到的是,車子駛進別墅院內,車窗外,陸惟名的父母居然已經的執手等候了。
這番情景顯然連陸惟名也沒有預料到,他下車後,下意識地走到沙鷗身旁,握緊他微微潮濕的掌心,手心相觸,十指緊扣。
然而這一次,沙鷗沒有拒絕。
十年已過,他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坐在病房裡,神情倔強而絕望的少年,他用十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