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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流行駛的速度依舊讓人抓狂,陸惟名不緊不慢地說:「著什麼急,講座幾點開始?」
「晚上八點。」
「你看看現在才幾點。」
蘇可晴舉著手機確認了一下,吸吸鼻子說:「五點二十。」
按照這個時間來算的話,就算堵車一小時,再拋去四十分鐘的駕駛時間,到達傳媒學院之後還有一個小時的空閒。
堵車更堵心,陸惟名從手邊的置物層裡拿出幾張cd,扔給蘇可晴,「挑一張。」
蘇可晴埋頭翻著cd,一張臉恨不得皺成十八個褶的狗不理包子。
陸惟名掃她一眼:「至於麼,不就一場專業講座,你這大喜大悲喜怒無常的情緒表達,可不符合和你的學渣光輝人設。」
蘇可晴聞言「嘁」了一聲,說:「得了吧,你知道今天的主講人是誰嗎,沙鷗!時評界的巨佬!我們新聞系學生心中的日月!」吼完又忍不住皺眉,「哎不是哥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這cd怎麼還是一整套的皇家大會堂樂團啊,能不能用你一去不復返的青春再擁抱一下潮流時尚的大腿!」
陸惟名沒理會她的吐槽,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你說誰?」
「皇家大會堂啊,就你這被時代甩的八丈遠的審美,我」
陸惟名打斷她:「我是說,你說主講人是誰?」
蘇可晴不明白話題怎麼就又奔著她高山仰止的偶像峰迴路轉了,但提起男神卻頓時像打了雞血般一掃頹態,開啟了滔滔不絕的科普之旅:「沙鷗啊!筆名二十四,評論圈的高嶺之花,自由撰稿的同時,還兼職那麼多權威媒體的特約評論員!觀察這個社會視角獨特,文風犀利尖銳又不失人文情懷,連我們學院新聞評論課程的教授都說,他對於現在這個社會的洞察力和對於熱點時事的敏銳性,真不像是一個年輕人能有的功底,還有,你知道請他上一堂講座課多少錢麼」
蘇可晴嘚啵了一通之後口乾舌燥,擰開一瓶礦泉水潤了潤喉嚨,這才疑惑道:「哎不對啊,你身為堂堂h&h的老闆,國內出版行的業界翹楚,和我男神多少算是半個同行了,你居然不知道他?他沒給你們旗下的報刊紙媒寫過評論麼?」
「他」陸惟名猶豫了片刻,才沉聲說:「我不知道。」
「唔不過不知道也很正常,他寫文章一直都是用筆名,除了我們傳媒學院內部的嫡系師弟師妹們,外界估計沒人知道他真名,連我們也都是小範圍的私下報團討論,對外也沒人瞎嚷嚷。」
「為什麼?」
「不知道,反正我們男神這人吧,挺低調也挺神秘的,而且評論圈和其他圈子次元壁也厚,要是說給外行人聽的話嗯,除了誇他帥得慘絕人寰以外,也沒別的了。」
蘇可晴表達完這一番對偶像仰之彌高的崇拜之情後,又開始埋頭狂聊微信,陸惟名便隨之沉默下來。
前方腸蠕動緩慢的車流終於有了告別便秘的趨勢,陸惟名亦步亦趨地跟著前車滑行,而心底亦像是這條擁堵了很久的車道,冗長無邊的沉默等待中,被蘇可晴這不經意的幾句話挑開道細縫,露出一絲昏暗的車燈光亮來。
緘默半晌,陸惟名忽然間問了一句:「你說那個主講人是你們傳媒學院的嫡系師兄?」
「是啊,本科四年,畢業之後又保送了本院的研究生,可不是嫡嫡親的師兄麼,不過我上傳大的時候他已經畢業好幾年了,我沒趕上過他的同期。」蘇可晴語氣中有難掩的悵然若失,又有點不明所以地問道:「哥你問這個幹嘛,半個同行鑒真偽啊。」
「少貧嘴。」
此時,陸惟名懸在半空中的一顆心才算妥帖的落到了實處。
沙鷗,時評圈大牛,傳媒學院研究生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