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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陸惟名下意識地抬頭掃了一眼標識牌,確定自己的確還在吸菸區範圍內。
「師兄!不好意思能耽誤您兩分鐘時間嗎?就兩分鐘我說完話就走!」
是剛才疾呼的女聲,但聽不到回應的人。
「那個師兄,我之前給您發過郵件,不過我只有您的工作郵箱,所以,那些,表、表白信只能發到那個郵箱您收到了嗎?」是小心翼翼的試探。
陸惟名叼著煙,大概猜到了牆那邊接下來的劇情走向。
「收到了。」一聲清冷的男音。
陸惟名準備點菸的手倏然頓住。
這聲音清涼寡淡,隔著一個牆角傳來,剮蹭著耳膜,卻有著似曾相識的熟悉。
「所以」
「不好意思。」
乾脆利落,平鋪直敘,幾乎不給對方捲土重來的機會。
「那我能問問您拒絕我的理由嗎?畢竟我前前後後也算追了您挺長時間了,您是覺得我們哪不合適了?年齡,經歷,三觀,還是性格?」
陸惟名嘴裡叼著煙,此時還能從快要漫過頭頂的巨大懵逼感中分神回答一下問題。
他心說別問了,他不喜歡你,就哪哪都不合適。
牆那邊的人短暫的沉默了兩秒,淡聲給出了答案。
「性別。」
啪。
像是被一道流光擊中,陸惟名嘴裡的煙直接掉在地上。
第2章 重逢下
陸惟名心裡陡然一沉,像是一塊巨石猛地砸進深海,浸入海面後緩緩下沉,漫無邊際的海水包裹上來,心臟隨之失重,而後鹹澀的海水湧進口鼻,嗆得人聽覺都要被麻痺。
有那麼一瞬間,陸惟名甚至懷疑自己假性失聰了。
而後那位女性或是驚愕或是失措的回答他一概沒有聽清,只是頂著這股漸次滅頂的窒息感,抬眼掃了掃牆側的那兩道身影,然後撿起地上的那支煙,扔進旁邊的垃圾桶,隨後抬腳進往禮堂裡走去。
禮堂裡光線晦暗,只有禮臺上方亮著一排照射燈。
陸惟名在禮臺下方正數第三排的一群腦袋裡找到了蘇可晴,果然是個風水寶座。
周遭人聲鼎沸,蘇可晴沖他嚷嚷了兩句,他沒聽清,也沒再問。
一直到坐到座位上,陸惟名才暗暗吐出了一直憋在心窩裡的那口氣。
恍惚中,有個頎長的身影從禮臺後方閃過,原本喧騰的四周霎時安靜下來。
直到此時,陸惟名才抬起眼皮,看見了不遠處的那個人。
相隔了三排座位,一條通道,一方禮臺,卻是他們十年來離得最近的一次。
真的是他。
沙鷗比十年前高了一些。
這是陸惟名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還真是這個混蛋我操!才是第二個。
沙鷗身著一件樣式極為考究的長款黑色風衣,北方的初秋夜晚已有寒意,禮堂裡非常人性化的開了暖風,他脫下風衣隨手掛在椅背上,入眼就是簡單的黑西褲白襯衫,挽起襯衫袖口的時候,銀灰色的袖釦在燈光下劃過一簇冷質光華。
陸惟名晃了一下眼。
沙鷗在禮桌後方坐下,將隨身帶的微型移動硬碟插在電腦裡,會場的音響裝置是早已經除錯好的,他按下臺式話筒開關,簡單感謝了院方的邀請,便開啟了授課的課件,開始了今天的專業講座。
沒有儀式性的寒暄,沒有熟絡的熱場白,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
連授課的內容都帶著明顯的沙鷗個人風格。
清冷簡單,淡漠犀利。
一如他這個人。
懸掛在禮堂正中央的幻燈螢幕亮著,一張張風格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