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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二）

秦曉月和李清抵擋不住玩樂的心情，也加入到一小夥玩雪的隊伍當中。女孩子們用飯盒裝滿積雪，用手拍平拍結實，然後翻轉過來“啪”一聲扣在雪地上，然後就呈現出了一個個形狀各異的立體物，最常見的就是長矩形和圓形。還有想象大膽點的孩子，用這些簡單的圖形做成一座雪壘。

秦曉月跟同伴玩得正熱烈，突然背後猛然受力，飯盒飛了出去，整個人也直面撲倒在了雪地上。不到片刻，秦曉月就感到臉頰和擦地的手掌都是一片火辣辣的。

秦曉月懵了。旁邊的女孩子們也全都懵了，嚇呆在一旁。

秦曉月的後面就站著此次“突然襲擊”的元兇，一個壯壯的小男孩，趾高氣揚地看著一群呆愣地小女孩，格外得意。小男孩的後面還站著一個瘦瘦高高的小男孩，如同一個小跟班。

“李……星星，你……幹嘛。”李清第一個站出來主持正義，卻因為語氣不足，顯得格外氣弱。

那個被喚作“李星星”的壯壯的小男孩，不屑地瞥了一眼怯弱的李清，甩了一句：“醜八怪。”

還有些懵的秦曉月動作遲緩地從雪地裡爬了起來，因為衣服穿得厚重，爬起來的動作也格外不美觀。這種笨拙的行動引發了男孩子們的樂趣，嘲笑聲響了起來。

秦曉月憋著氣，還沒有站穩。眼前只一晃，李星星後面的瘦高男孩就衝了過來，抓住了秦曉月小小的身體。李星星囂張地走到秦曉月地面前，胡亂地扯下了秦曉月頭上的紅綢頭巾，梳得整整齊齊地俏角辮也隨即被弄得一團糟。

秦曉月終於憋不住，“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聲嘶裂肺，格外悽慘。

李清看到秦曉月哭了起來，自己也跟著哭起來。

旁邊的人看到這場惡作劇，都怯怯地躲開了，不敢再發一聲。

“你們在幹嘛！”突然從人群外面傳出來一個嬌弱的呵斥聲。

大家紛紛朝著聲音望過去。李星星和瘦高男孩也跟著望過去。只見到來路上站著一個矮矮胖胖的小女孩，剪著一頭男孩子一般的短短的頭髮，丹鳳眼怒瞪著，小鼻子揪了起來，發怒的樣子滑稽又可愛。

“醜八怪，滾遠點！”胡星星惡狠狠地警告著出聲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臉色憋得青紅，衝過去就抓住了李星星的頭髮，猛力一拉，兩個人小身體就滾到了地上。

李星星的惡行從來就沒有得到過這麼猛烈地挑釁，因此一時大意，當頭皮傳來一陣劇痛時，才後知後覺地發出一聲殺豬般地慘叫。

勇猛地小女孩因為佔得了先機，輕易就把李星星制服在地。

原本抓住秦曉月的瘦高男孩看到大事不妙，趕緊放開手中的人，慌手慌腳地跑過去幫忙，隨即加入了戰場。

93年冬（三）

雖然李星星來了幫手，打架的小女孩絲毫都不相讓，抓咬摳啃，無奇不用。因為都是短頭髮，三個小孩在抓頭的招式上，人人都佔不了上風。

戰場愈演愈烈，所有的小孩都遠遠地圍在一邊，就連剛剛嚇哭地秦曉月和李清，現在也只變成了小聲的抽泣，心驚膽跳地觀看著戰情。

“李翩翩！陳虎！李星星！你們都給我住手！”下班回家的一（1）班班主任王老師恰巧遇上了這場混戰，當即一聲爆喝。

三個小孩子仍是不管不顧地混戰在一起，絲毫就沒聽到王老師的聲音。

旁邊圍觀的其他孩子卻紛紛閃到了一邊，王老師把手裡那輛腳踏車的腳架一提，穩穩停在了雪地中，三兩步跨進了戰火中心，一手拉開一個，只剩下被壓在最底下的李星星還躺在地上。憤怒的小男孩站起來就想反擊，被王老師一個威嚇的眼神就給定在了原地。

“說！是怎麼回事？”王老師看著漸漸平息的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