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傻了吧,你管這叫惡霸?(第1/5 頁)
翌日。
屠茗自馬車走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環顧四周,隔著老遠就看到兩個老熟人。他今年三十有五,早年伐楚之時立下軍功。論關係,算是屠睢的堂弟。他可並非是庶出,而是正兒八經的底細屠氏嫡出!
在池陽縣擔任縣令多年,每年都是無功也無過,就這麼渾渾噩噩在池陽縣混著。雖說沒法升職,卻也不在乎。
別看池陽縣不大,可油水也不少。屠茗現在是大腹便便,走個幾步路就會大口喘氣。要不是收到卓草的命令,他是絕對不會自縣城趕至此地。
想到此事,屠茗就覺得哭笑不得。
他堂堂縣令,現在得聽卓草個鄉嗇夫的?
嗇夫與有軼皆是鄉長,同屬斗食小吏。只不過嗇夫掌管小鄉,有軼掌管大鄉。真要說起來,鄉嗇夫見了有軼也得按規矩作揖行禮。
這要換別人的話,他非給個大耳刮子不可!
可惜,偏偏是卓草。論爵位,卓草比他高了足足兩級。更遑論現在卓草擔任軍吏為護軍都尉,平時護軍都尉乃是廷臣,真要說官職那也比他高了一大截。
卓草還有皇命傍身,更有草劍在手。他早就聽說過這柄神劍,乃是天降福星所打造,相傳是削鐵如泥吹毛短髮。皇帝還有詔書,見草劍如始皇帝親臨!
試問,他如何能不來?
他就鬧不明白,卓草這是要作甚?
分明就是有軍務在身,要按時抵達至北地郡。好端端的橫插一腳,非要調查眾的案子。為了區區個黔首,就這麼得罪屠睢值得嗎?
要知道,屠睢可是此次北伐的裨將軍!
“見過屠君。”
亭長與有軼見人來了後,紛紛作揖行禮。他們早早便已來至客舍,只是站在門外等候而已。有軼名為屠梁,乃是屠茗這一支的旁支宗親,年約二十出頭。行事作風與屠茗相同,皆是渾渾噩噩的混日子。
“免禮。”
“屠君,咱們麻煩了。”
“是啊,誰能想到那卓草竟會插手此事。早早便該整死眾,省的惹出這麼多麻煩來。聽說卓草素來是不把他人放在眼裡,當初連安樂君也被其拉下。就算咱們有衛尉撐腰,只怕……”
“不必驚慌!”屠茗蹙眉搖頭,平靜道:“汝等記住,待會吾等只要把白的說成是黑的就好。總之你們勿要露餡,我自有主張。”
“唯!”
屠茗向前走了兩步,長舒口氣,而後抬起手來輕輕叩門。
“池陽縣令屠茗,應邀來此。”
“進來吧。”
三人推門而入,就看到卓草正在翻閱竹簡。竹簡乃是關於眾的卷宗,是他讓韓信自鄉寺中偷來的。他剛才正好看過,這份卷宗擺明是動過手腳的。
“池陽縣令,屠茗。”
“池水鄉有軼,屠梁。”
“池水亭亭長,琥。”
“見過左庶長。”
“三位免禮。”卓草揮了揮手,淡然道:“吾今日叫汝等來此,乃是收到訊息,說是當地官吏結黨營私暗中勾結。更不尊秦律,欺壓黔首。屠君為縣令,吾自然要來問問。”
“欺壓黔首?從未聽說過。”
“卓君勿要因為某些人三言兩語,便懷疑吾等。”
“某些人別有用心,怕是刻意誣告。”
“那眾的事又作何解釋?”
不得不說,屠茗的確是厲害。不愧是官場上的老油條,被卓草當面尋問卻是面不改色。卓草直勾勾注視著他的眸子,卻不見他有任何躲閃。這種心理素質,就是卓草都未必能有。
“眾?莫非這惡霸來此誣告吾等?”
“秦法有云,凡背後中傷談論評價秦吏者,一律貶為城旦舂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