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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碰她。

晏秋起初沒反應，過了一會兒才仰起頭，露出一張慘兮兮的臉。

她面頰上的淚珠還沒幹透，取下了眼鏡，一雙杏眼紅通通的，甚至連睫毛也沾濕了，根根分明，柔順地貼在下眼瞼。

她的眼神是純粹的委屈，江湛看著她一愣，眉毛微微蹙起。

&ldo;靠!這課有那麼難嗎?&rdo;都能把人弄哭了!

江湛脫口罵了出來。

晏秋實在笑不出來，偏過頭去，手背胡亂往臉上一抹，摸索著桌上的眼鏡，戴上之後又恢復如常。

江湛琢磨不透，遲疑地問說：&ldo;出了什麼事?&rdo;

&ldo;你說啊!&rdo;他最見不慣她吞吞吐吐的個性。

晏秋驀然有些委屈，鼻子還是發酸。她吸了幾口氣，這才轉頭看向他，口氣有些破罐子破摔：&ldo;我奶奶住院了!家裡缺錢!&rdo;

對方似乎怔了怔，繼而表情淡淡。目光從她臉上掠過，停留了會兒，片刻才開口。

&ldo;現金還是銀行卡?&rdo;

&ldo;嗯?&rdo;晏秋一懵。

&ldo;問你需要現金還是銀行卡!&rdo;他又重複一遍。

反應了陣，晏秋才明白他的含義。是要借她錢?

人到了某種絕境，總是下意識尋求救贖，奢望有人能將你拉出深淵，在這之前，晏秋還是固執的，她以為，總要保留最後的一點尊嚴。可江湛什麼都知道，她的卑微、她的執拗、她的死板從來沒有瞞過他的雙眼。

原來，她的秘密，只願意他一個人發現。

晏秋愣了好久，終於垂下頭回話：&ldo;銀行卡，三萬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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