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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吞閉眼道：&ldo;被逼無奈是假，全都殺過倒是真。&rdo;

&ldo;他們要東西你搶東西，&rdo;溪北揪著他的領子質問，&ldo;他們殺人你也殺人？這是一回事嗎？！&rdo;

無名沒有收刀：&ldo;南海珠什麼時候來收歲貢？&rdo;

&ldo;就下個月！他都是一個人親自來，&rdo;泉客招得很快，&ldo;因為他是浣雪坡南門家的表親，你們上闕人可能不知道，在下闕，絕對不能忤逆南門家！&rdo;

寸心：&ldo;來了在哪收？&rdo;

&ldo;就在銜月井，各家把賺到的都堆在井邊，鴻鵠就一擁而上，全部帶走。&rdo;

連吞點頭，琴收好：&ldo;行了，殺吧。&rdo;

溪北與那泉客同時喊道：&ldo;等等！&rdo;

泉客著急道：&ldo;法不責眾，你憑什麼只殺我一人？有種去找魏影從啊！&rdo;

溪北：&ldo;都殺了，以後會不會滅絕了？&rdo;

連吞沖無名一揮手，無名手起刀落，將他殺了。

那泉客屍首異處，從魚尾開始，慢慢化做一團月光，消失了。

&ldo;不會，都殺了，這裡慢慢會出現新的，&rdo;連吞指了指月亮，&ldo;泉客拜月，認為沙洲上太陽生人，海里月亮生魚，其實他們是從紅樹上生下來的，那些樹又被稱作&l;胎生樹&r;。&rdo;

無名舉起刀，上面沾染的泉客的鮮血，也消失不見。

&ldo;走吧，&rdo;無名說，&ldo;挨家挨戶去問？&rdo;

&ldo;哎……&rdo;連吞見其他三人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抱琴起來嘆氣道，&ldo;你們怎麼就這麼較真，要都像邊小狐狸那樣，我們能省多少事呢。&rdo;

&ldo;合歡殿有一個規矩，&rdo;溪北說，&ldo;是藍霜吹佈置下來的，要求每個人殺人之前，都要問一句，確認對方確實殺過無辜的人，不是被逼無奈，才能殺人。&rdo;

無名與連吞十分詫異。

&ldo;這居然是藍霜吹的規矩？&rdo;

&ldo;早就沒人遵守了。&rdo;

四人心中各有思量，又重新潛入水中。

泉客是群居妖怪，但沒有世家，所以全部獨門獨戶。

後半夜他們都在睡夢中，突然被吵醒審問，第一反應幾乎都是反抗，但逐戶擊破，傳不出聲音也逃不出去，只能撒謊求饒。

天快亮的時候，城中過半的泉客都消失不見了。

連吞突然想道：&ldo;你們就不覺得我只是跟泉客有仇，在騙你們？&rdo;

寸心鄙視他：&ldo;哎呀，你以為就你聽得出來他們在撒謊啊？連小狐狸都聽不準，信你還了得？好多說謊都說不好，還互相招供，人證物證都在，我一看就知道他們露餡了。&rdo;

無名陰沉道：&ldo;他們交代的數字，還不及沙洲死的百姓十分之一，看來其他人都死在焚爐了。&rdo;

溪北：&ldo;天快亮了，我們殺不完，其餘人發現了怎麼辦？&rdo;

&ldo;別擔心，&rdo;連吞說，&ldo;他們薄情，就薄情在從不擔心同族，誰死了，只要沒找到自己頭上，就能當作沒發生。&rdo;

無名收好刀：&ldo;有些人又何嘗不是這樣呢。&rdo;

海水中倒映著照常升起的太陽。

作者有話要說： （問世間，情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