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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的事實。

江樾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繼續說道：&ldo;所以今天我們也不是來慰問您的，更不是來檢查您的心理數值，而是希望您能提供一些線索‐‐&rdo;

他頓了頓，又說：&ldo;比如在案發當天，本來應該是去複查的高雯女士卻沒有照例檢查的原因是什麼?&rdo;

高彬看著眼前面容嚴峻的男子，思考片刻後說：&ldo;那天小雯說因為結婚，可以推遲檢查……不過上午，她和我們說要出去一會。&rdo;

&ldo;去哪?&rdo;林川連忙問道。

&ldo;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過了午飯時間她才回來的。&rdo;

溫蒂在一旁默默記錄，林川沉思半晌又問：&ldo;那您知道她患什麼病嗎?&rdo;

高彬略顯驚訝：&ldo;患病?小雯說只是例行體檢。&rdo;

林川與江樾對視一眼，高雯居然對自己的父母都隱瞞病情，那麼這下真的只有陳森一個人知道她患了什麼病，難道陳森真的能如此被她信任，換言之，他們的關係是不是有些不同尋常。

再問下去沒有什麼意義，他們再與高彬交談幾句便準備打道回府，於是高彬起身送他們到大門。他與林川並肩走著，林川這才發現，這位看上去健康、挺拔的父親，現竟有些佝僂。他表面上維持著為人丈夫和父親的穩重，實則內心不堪一擊，他的悲痛和絕望不像高雯母親那樣崩潰，而是更有理智地掩藏。

但林川知道，他已是風中搖擺的殘柳。華發人送黑髮人，唯世間最痛苦。而他一生都因此痛苦，因為從他把女兒推入深淵開始，這種有意識的善就轉變為無意識的惡，令他日夜難寐、痛不欲生。

待走到門口，高彬突然開口叫住他：&ldo;林警官。&rdo;

林川聞聲回頭，突然冷風乍起，高彬滄桑的身影嵌在這片落葉中，他望著自己，眼中閃爍著濃烈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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