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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文森以為他想要對她來一個英國式的吻手禮時‐‐

這個男人，翻過了她的手。

然後拿起他黑色的小香水瓶，對著她手腕內側噴了兩下。

李文森：&ldo;……&rdo;

&ldo;我不喜歡你身上的味道，一股藥味。&rdo;

男人滿意地湊近聞了聞：

&ldo;現在好多了&rdo;

他這才微微屈身，在她手背上吻了吻。

李文森看著他屈身時，露出的一截脖子，不動聲色地斂下了目光。

&ldo;如果我沒有記錯這種感覺的話，想必你就是在我檔案上掛了一年名，但是我至今未曾謀面的李博士？&rdo;

&ldo;……&rdo;

李文森收回手，盯著英格拉姆的臉，卻是對劉易斯說：

&ldo;你和他說了今天的審訊官是我？&rdo;

&ldo;沒有。&rdo;

劉易斯把她的大衣摺好放在一邊自己的扶手椅上：

&ldo;為了防止司法，我們從不事先告知。&rdo;

&ldo;他當然沒有，我費盡心思也沒有從這個古板的英雄哥們兒手裡套出一句話來。&rdo;

英格拉姆湊近她的臉：

&ldo;但是我記得你的感覺。&rdo;

李文森不為所動地看著那張放大的英俊面孔：

&ldo;我們以前見過面？&rdo;

&ldo;如果是普通人關於見面的定義的話，沒有。&rdo;

他保持著彎腰的姿勢：

&ldo;但是我見過你發表在《科學美國人》上的論文。老師，你長得和你寫的論文很像。&rdo;

李文森：&ldo;……&rdo;

她的相貌是有多可怕，才會長得像一篇論文啊。

&ldo;正是因為那篇論文吸引了我，我才學習中文，來到中國。但是我沒有料到，我會一年見不到我的導師，甚至連她的住址和手機號碼都打聽不到。&rdo;

他直起身，有些困擾地看著李文森的臉：

&ldo;更沒想到，我的導師年級這麼小。我看到你的學歷，又聽說你已經和一個男人同居，還以為你至少二十五歲了……喂，小姑娘，你成年了嗎？&rdo;

&ldo;……&rdo;

&ldo;而且臉色如此蒼白，你生病了嗎？&rdo;

他誇張的擔憂道：

&ldo;還是和你未成年同居的無恥男人虐待了你？如果是後者，我可以借你一個堅實的懷抱哭一哭。年輕不懂事的時候，看錯物件也是常有的事。&rdo;

&ldo;……&rdo;

李文森微不可見地眯起眼睛。

刻意誇張的言辭，戲劇化的表達方式。

無一不在告訴她‐‐他在膽怯。

膽怯是人類進步的動力。

最初，正因為畏懼飢餓，才使人有了貧富之分，最終造就第一個國家的誕生。

同樣的，只有膽怯，才會讓一個人，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主動權。

……

&ldo;中文不錯。&rdo;

她抽回自己的手，又從裙子口袋裡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