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第1/2 頁)
他一臉認真,「不騙你,我們再說會兒話。」
她滿臉擔憂,「還是去一趟醫務室吧。」
「不用。」梁宴清低頭看了眼傷處,「輕微的出血是正常現象,關燈,嗯?」
謝柏儀抿唇,半晌,她按下燈掣,房間裡恢復一片黑暗。
她重新躺下去,動作輕柔。
空氣靜謐,兩道呼吸聲輕輕相和,悠遠,綿長。
不知是誰起了頭,他們說起過往的趣事。回憶就像一方被封印的匣子,一開啟,盛裝在裡面的那些時光,統統瀉出來。
她生命的大半歲月,全都和他相關。
而那時候的他,年輕氣盛,飛揚跋扈。只唯獨對她柔軟,有求必應,千依百順。
這些很少被提起的,實際上不可磨滅。
伴隨著時有時無的輕笑聲,雨漸漸收了,東方的天空泛起魚肚白,新的一天拉開序幕。
他們的談話被一陣電話鈴聲掐斷,醫生來了。
傷口被處理得很好,肩膀上的那一處並未崩開,只是尚且敏感脆弱,既不能動,也不能碰。
重新換了藥,許是心理作用,梁宴清身上的痛感消退幾分,無知無覺的睡著了。
謝柏儀領著醫生出去,她小心翼翼帶上房間門。
醫生沒忍住,問,「梁先生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出了點兒意外狀況。」謝柏儀不透口風。
這事兒可驚險,她擔心嚇著家裡那幾位,特別是伯母和母親,最是容易被驚動。
而且,梁宴清說了把彭白交給他處理,那麼他就一定會解決好。
醫生自是知道這位小祖宗的脾性,沒有多問,拎著藥箱離開。
下了大半夜的雨,世界被洗刷乾淨,特別是在綠植遍佈的美院,愈發清新。
這日是個好天氣,頭頂的雲層,朝霞美麗絢爛。等到太陽出來,又像海洋一樣瓦藍瓦藍,漂浮著軟綿綿的簇簇白雲,溫暖和煦,怡人。
梁宴清醒來已是中午。
謝柏儀下廚,正好把最後一道百花釀茄子裝盤。
燉了排骨湯,素炒了娃娃菜,樣式不多,兩人吃剛剛好。
他出去時,她在擺桌,笑容籠罩在明媚的春光裡,「宴清哥,餓嗎?可以吃飯了。」
梁宴清頓住腳步,被攝住心魂,一時移不開眼。
今天她穿了蕾絲洋裝式旗袍,雪一樣的白色,像仙子一樣。
她見他不動,再次開口,「宴清哥,快過來。」
33|第33章
梁家老宅的談話結束了,謝家老宅的談話才剛開始。
事情是這樣的,今兒個程敬把旗袍送到老宅子,戴悅非得留人在家裡吃晚飯,謝柏儀自然被叫了回去。
飯桌上,母親和伯母點鴛鴦譜,話裡話外都表達一個意思,他們倆特別般配。
謝柏儀聽得心煩,再加上她滿腦子都是梁宴清的傷,略略吃了幾口便擱碗。
等到大家都吃好了,沒多久,程敬告辭離開。
她謹遵母命,送他出門。
還是那輛雷克薩斯,程敬開啟車門,卻沒有坐進去。
他轉身盯著她,問「生病了?」
「沒。」
「心情不好?」
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程敬眉頭微微皺了下,「剛才那些話你不用放在心上。」
謝柏儀說,「嗯,我會和她們解釋清楚。」
他說,「你回去吧。」
謝柏儀點了下頭,進了屋,主廳裡只有母親和伯母在看連續劇。
她正準備回自己的院子,被盛蔚叫住,「柏儀,過來陪我們看會兒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