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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用沒有纏著紗布的右手半撐著頭,漫不經心地看著眼前的安悅然,感覺徐導和製片人實在太吵,他皺了下眉:「噓。」
沈宴的意思很明顯,他就是要這樣羞辱安悅然,誰勸也沒用。
製片人和徐導都不敢說話了,沈宴是投資方,他既然執意這麼做,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
安悅然平時極重視面子的一個人,今天硬是被全劇組的人圍觀了這樣的模樣,她只覺得羞恥得想死,但是現下,最讓她痛苦的是,這樣的酷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配餐一共近百份,她就算是大胃王也不可能全都吃完,但看沈宴的意思,是她必須全都吃完,吃不完就別想離開。
安悅然簡直吃到絕望,一邊咽一邊吃,她胡吃海塞地將一份配餐吃完,正想吃下一份,沈宴的鞋卻驀地踩在了那份配餐的邊緣,louis vitto的曼哈頓richelieu男鞋,黑色的鱷魚皮塗蠟顯示出高階感,高階得像是他此刻在劇組的地位和身份。
沈宴慢悠悠地開口:「等會,這份還沒吃乾淨,怎麼就開始下一份了?」
周圍圍觀的演員們本來還在竊竊私語地小聲討論著,現在被沈宴的氣勢一震,人群中的聲音立刻安靜下來。
阮知微和蘇御也在人群中看著這一幕,阮知微有些訝異於沈宴此時的模樣,在她面前的沈宴沒有這麼惡劣過,即使是分手之前,他對她不好的時候,他也只是不在意她,從來沒有表現出這麼兇殘的一面。
此刻的沈宴,穿著高階,渾身上下還是那種風流貴公子的範兒,唇邊噙笑的樣子也一如既往地多情,但是他的行為和說的話,讓他看上去像是披著人皮的魔,似乎可以隨時微笑著送你下地獄,而他的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阮知微忍不住想,這大概就是沈宴能成為沈氏最大股東的原因吧,他在事業上走得那麼順利,或許是他千錘百鍊一點點磨出來的。
那是她不熟悉的,另一個沈宴。
安悅然已經吃到乾嘔了,她一邊吃一邊吐,沈宴的語氣卻沒絲毫心軟:「把吐的也都給我重新嚥下去。」
語氣冷血到殘忍。
其他圍觀的人有的都想走了,沈宴此刻的氣場實在有點可怖,他把那種不學無術二世祖的面具摘了以後,內芯的資本主義本質暴露無遺。
能當上位者的哪裡需要有什麼同情心,大家這會兒才意識到新聞上的「沈宴成為沈氏集團最大股東」究竟意味著什麼。
他們都不太敢圍觀了,生怕沈宴一個不開心,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
圍觀的演員們陸陸續續離開,人變少了,而阮知微和蘇御的存在也就明顯起來,蘇御是跟著阮知微一起過來的,看著身邊的人都走了,蘇御輕聲問阮知微:「走嗎?」
阮知微頓了下:「恩,走吧。」
就在此時,沈宴有點玩累了,他稍稍直起腰,餘光無意間掃了一下人群,幾乎是一眼,他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阮知微。
她為什麼在?
沈宴以為,阮知微不會對這種熱鬧感興趣,他才會這樣肆無忌憚。
意識到阮知微在圍觀,沈宴不自覺地將散漫的長腿收了起來,剛才的閒適姿態不在,他的神色也不再輕鬆得像個勝券在握的捕獵者。
實際上,沈宴還有點不自在。
阮知微看到這一幕會怎麼想?覺得他更噁心吧,或者變態。
沈宴確實不是什麼好人,這句話他之前在阮知微面前他就說過,但是讓阮知微親眼看到他這副模樣,沈宴還是覺得彆扭。
阮知微說過,在她眼裡,他是好人。
可他現在,明顯做的不是好人該做的事。
他看得太久,阮知微似乎察覺到沈宴在看他,她的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