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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還得從頭說起。
滿囤騎著車子一進大院兒,看門的老劉就來跟他彙報,這幾天每天都有往院子裡倒廢渣的貨車。他沒敢讓他們倒太多,只讓他們一天進來十輛。
結果現在都堆了大半個院子,還有個姓許的司機,回回來都要打聽管事兒的什麼時候回來。
滿囤一聽,就知道他這筆業務十有七八是要成了。
於是提前預付給老劉一百斤的糧食,讓他只管看門,別的什麼事也不要講,也不要亂問。
老劉看著這麼輕鬆就掙到了一百斤糧食,高興地合不攏嘴。
這個時代,城裡人現在買糧食都得要糧食本兒,每人每月的糧食供應才沒這麼多。
滿囤接著又跟老劉交待了兩句,告訴他今天放假,叫他帶著糧食先回家。他自己則留在大院裡,收著煤渣,順便等著許茂才再次找來。
許隊長果然沒有讓他失望,滿囤把煤渣收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就聽見遠處有汽車在朝這邊兒按喇叭。
兩人一見面,許隊長就激動地要請滿囤抽菸,然後二話不說,先把這幾天的管理費拿了出來,接著,許茂才就鄭重地邀請滿囤去喝酒。
這明顯就是要商談的節奏,滿囤一點頭,許隊長開著卡車把他拉到了一家炒菜館。
路上,許茂才就試著跟滿囤打聽他們究竟是怎麼把煤渣運走的,要知道這些堆成小山一樣的廢渣除了用汽車拉,別的方法是很難短時間運到垃圾場的。
滿囤沒有直接回答許隊長,而是給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硬繭。
許隊見他不肯說,也就不再提這個話題。
兩人坐下喝酒,許隊又就著處理煤渣的事開始探他口風。
其實這件事也用不著多費什麼口舌。
事情很明顯,許茂才現在透過滿囤發現了處理煤渣的新渠道,車隊也已經不滿足於一天只能在院子裡堆放十車煤渣。
當然,滿囤也不可能無償地替他處理廢渣,既然現在的局面擺在眼前,那他就得代表一大廠子等著開工資的工人來跟他協商。
在這種雙方都心知肚明的情況下,滿囤就一樣一樣地跟他擺明利害關鍵。
很明顯,今天他坐的這輛車不是許隊原先開的那一輛。
滿囤這麼一暗示,許隊的表情就痛苦了起來,看來自己所料不錯,那輛車十有七八是因為發動機爆缸而毀掉了。
本來就任務繁重的車隊裡現在壞了一輛運輸車,可謂是損失慘重。不僅眼下他們廠跟電廠的任務直接受到影響,還造成一位司機被迫轉崗,對五金廠來說,就等於又得養一張嘴了。
邢廠長跟李主任已經出差去跑新車的事了。
滿囤嘆了口氣:“這剩下的幾輛車總這麼超載著使用,也不是辦法。”
許隊長猛灌了一口酒,然後皺著眉頭,一臉便秘狀的瞅著滿囤,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滿囤就直說了:“既然我這邊能幫著處理一部分煤渣,那不如許隊就給我們分一部分分額。”
許隊直接搖頭:“不行,這肯定不行,我們一個廠子三百多口人都在指著這個吃飯。”
滿囤又換了個說法:“當然,我們也不一定非得要分額,但總得給我們一些出力錢,叫咱們也能長期合作下去。”
許隊長還是一臉痛苦,只不過這一次沒搖頭,只是又把頭低了下去:“廠裡……唉,廠裡實在拿不出來這筆錢。”
滿囤就有些無奈了:“那許隊長你的意思是?”
許隊長紅著臉,低著頭小聲商量道:“我們廠長、就是邢廠長,叫我問問你,看你想不想調動戶口,只要你進了我們廠,就是城市戶口,將來小孩上學看病都……”
說到這裡,許隊長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