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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桶裡的鰣魚儲存的十分新鮮,這才招呼眾人,安置好馬匹上山腰而去。
「…窗外晨夕朝朝,目下乍見之歡,滿樹青梅磊磊,時下光陰正好,樹下斑駁成影,待採青梅歸家,歲月慢慢,釀果成酒,酒香慢慢,終成佳釀……啦啦啦……」
謝年華入桃花居,剛一踏進院內,便隱約聽見謝雲曦那特有的少年音。
尋聲至後院,放才聽清那曲調怪異的吟唱聲。
謝年華英氣的眉峰一挑,沒什麼好氣地吐槽:「三郎又瞎唱這些調不成調,曲不成曲的怪歌了——不堪入耳。」
安顏卻覺得三郎君的歌雖怪異,但卻意外的好聽,特別是那乾淨清冽的音色——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卻依然讓人聞之心動。
「二姑娘,三郎君唱的雖怪,但,明明很好聽呀?」安顏天真道,「家主還曾誇讚什麼朗如珠玉,宛如天籟呢!」
謝年華冷哼,她自然知道他家三郎音色動人,只是這人好好的歌賦不去吟,卻總愛把一些奇奇怪怪的曲調掛在嘴邊,雖說這些怪調確實好聽,但她卻不愛唱怪調時謝雲曦的模樣。
世人愛極他那出塵的氣質,卻不知吟唱怪調怪曲時的謝雲曦最是縹緲,不似凡人。
那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疏離感,外人只贊謫仙出塵,但謝年華卻總會生出些煩悶,彷彿下一刻,她的阿弟便會騰空而起,飛向九霄——從此世間再無謝雲曦。
這種感覺來的無來由,但卻不妨礙她討厭這些怪曲怪調。
比起不食煙火的桃花仙子,她更喜歡滿身塵土的謝三郎。
謝年華自八年前初見謝雲曦起,便致力於惹毛自家三弟,不是搶他東西,就是故意唱反調懟人。
積年累月下來,謝雲曦但凡見她就下意識的眉心直跳。
這不,剛還悠然於梅林間低聲清唱的人,一個轉身,瞧見來人,「啪」一聲,剛摘到手的一顆青梅果便掉落到了泥地裡。
原本俊朗的眉宇愁得一皺,隨即一聲幽幽長嘆,生無可戀的喚:「二姐」
——哎,怎麼又是這冤家,不是說去都城走親戚去了嗎?
「你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怎麼,三郎不樂意我回來?」
當然不樂意!
謝雲曦看著英姿颯爽的紅衣女郎,一手叉腰,一手執鞭,漫不經心似的撫摸著鞭把手,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嚥下,「呃,二姐大駕光臨,實乃寒舍之幸。」
謝年華最愛的便是他家三郎這委屈巴巴的模樣,什麼不似塵土間人,什麼不食煙火的謫仙,哪有這可憐巴巴的俏模樣來得好看。
「我就說嘛,三郎必是最喜愛你二姐我的!」
謝年華上前,不知從那學來的調戲法,拇指食指托起謝雲曦清秀的下巴,英氣的眉尾輕佻,頗為霸氣道:「來,給本君做一頓全魚宴去。」
又道:&ot;聽說前幾日你霍霍了牡丹庭的牡丹,還釀了花酒,嘖嘖嘖,正正好,今日有酒有魚,全給本君上了!」
謝家女郎,謝年華,行二,人送外號:謝二郎,性格豪爽,不愛女裝,愛男裝,偏又愛穿正紅,倒也合了她風風火火的性子,故而又有紅衣女郎的雅號。
謝雲曦瞥了眼她一眼,這要不是他二姐,換了任何一個,非得一刀把人剁了不可。
然而,謝年華的字典裡可沒有見好就收幾個字。
她摸著人下巴還不知足,手一癢,就開始垂涎起自家弟弟那嫩白俊朗的小臉來——「嘖嘖嘖,這手感還是一如既往的嫩滑呀!」
懷遠:「……」他家三郎君又要被二姑娘惹毛了,他還是趕緊逃吧!
暗搓搓的靠近另一側的安顏,「咳咳」兩聲,「小顏,你這手上是魚吧,我們先去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