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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一個月沒有來過這裡了。
以前在學校不順心,被那群蠢貨惹生氣了,他就會來這裡發脾氣,幾乎每週都會來。
摘下眼鏡,戴上口罩,借著昏暗夜色,他就不再是溫柔體貼,文質彬彬的學長,也不再是模範學生。
他可以盡情發洩自己的負面情緒,他永遠無法在人前說的髒話,在夜風和海浪的掩護下,他都能盡情喊出來。
有進有出,才能保證心態平穩。
出了這扇門,他就又是那個別人口中的顧卻。
沒人會發現他內裡的扭曲與骯髒。
直到那天。
顧卻瞳孔顫了顫,不由得握緊拳。
這一個月,他待在機房裡,忙於研究,無暇顧及其他。
在高也拓面前,不用假惺惺地禮貌客氣,也不必為了照顧他人情緒而嚥下不滿。
這一個月裡,機房好像成了他的另一個秘密基地,容納他的暴躁易怒,敏感與刻薄。
如今專案結束,顧卻竟然有點不適應。
吸了吸鼻子,顧卻凜眸,抬眼看了一下大門,拍了拍手,熟練而利落地翻過去。
朝著海岸邊走,顧卻摸出煙,點燃,正打算習慣性地摘下眼鏡,突然瞥見岸邊貨櫃後有個影子。
微微一愣,顧卻腦中霎時閃過那張臉。
呼吸都遲疑了一剎,顧卻喉結動了動,疾步走過去,動作裡帶了一點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期許。
越走近,面前的影子越清晰,顧卻喉嚨乾澀,匆匆將煙拿下來,眉峰微蹙,「喂,小……」
話音戛然而止。
海岸邊並沒有人,只是掛著一套工裝服,不知道是哪個工人曬在這裡忘了收。
顧卻步伐停滯,站在原地,半晌,才低低罵了一聲,將香菸重新塞進唇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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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結束,顧卻提前回了寢室,張喻吵著出去吃飯,他自然不能拒絕。
「然後呢?決賽拿了第幾名?」張喻咬下一串麵筋,含糊地問陳洋冰球賽的結果。
「第三。」陳洋說,「前倆都是種子選手,我們學校能拿第三還是運氣。你知道嗎?晉級決賽的那些學校各個都不好惹,有些學校的冰場有我們兩倍那麼大,訓練場地給足了。」
「我們學校的也不小啊。」張喻說。
「呵呵,」陳洋冷笑幾聲,「那群傻逼天天來佔場地,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他家的呢。」
賀文川挑了眉,「滑冰場的確是他們家捐的,不知道是誰,反正就那幾個。」
「又不是自己的錢,靠家裡在這兒耍橫真的很噁心,有本事自己賺去啊。」
「沒辦法,有人生來就在羅馬,有人生來就是牛馬。」賀文川笑了一下。
聽他們滿懷怨怒與惡意地討伐高也拓他們,顧卻淡淡笑著,沒有說話。
剛回寢室,就有人敲門。
「找一下卻哥。」門外的人說。
顧卻摘下耳機,遲疑地走出去。
「卻哥,院裡在討論,開學典禮要選兩個主持人。」杜謹悠說。
顧卻看了一會兒,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該不會是我吧?」
杜謹悠點頭,「還有明若南。」
顧卻面上波瀾不驚,心裡早就開始發電報了。
「這是策劃書,」杜謹悠把手裡的東西給他,「後天下午排練。」
送走杜謹悠,顧卻回到自己座位上,望著面前厚厚的一摞紙,臉色悄無聲息地陰沉下去,手緩緩握緊,將策劃書攥得褶皺不堪。
排練很是忙碌,好在顧卻跟明若南配合不錯,背詞也很快,過幾遍之後就坐在一邊玩手機聊天。
「你前男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