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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光線從花園的鞦韆架上隨意傾瀉，穿過枝葉的間隙，影子斑駁，落在面板上的熱度像是浸溫水裡，暖洋洋的，癢得舒服。

喬微靠在鞦韆上，閉著眼睛感受。

在室內病房待了一整個冬天，她的面板白得嚇人，此刻被陽光一籠罩，整個人都多了幾分生氣，頭微仰，長睫尾端泛著光澤。

霍崤之在邊上坐下來，拄著下巴看她&ldo;有這麼舒服嗎？&rdo;

&ldo;恩，活著真好。g市好久沒出太陽了。&rdo;

&ldo;想不想盪起來試試？&rdo;

&ldo;嗯？&rdo;

&ldo;抓緊了。&rdo;

喬微睜開眼睛還沒回神，霍崤之已經輕輕推了一把，鞦韆盪起來。

喬微低呼一聲，身體僵硬無措，手下意識收緊&ldo;我又不是小孩子，盪什麼鞦韆……&rdo;

&ldo;你不會沒坐過鞦韆吧？&rdo;

喬微小時候玩滑梯把頭摔破過一次，流了許多血。喬母怕她再受傷，從那時起就不再讓她玩這些遊戲，她確實早記不清坐鞦韆是什麼感覺了。

&ldo;微微你往高處看。&rdo;霍崤之的聲音有笑意，&ldo;放輕鬆點，摔下來我會接著你。&rdo;

鞦韆盪到最高點時受重力加速向下運動，有種腎上腺素分泌的刺激與興奮感。

喬微盪了兩圈覺得還挺好玩，她的頭髮扎得散，皮繩落下來，黑髮便隨著鞦韆起伏，有風聲從耳邊掠過，高處視野開闊。

每每落下來，霍崤之又重新將她送上去，喬微終於放鬆下來，卻聽他似是不經意般隨口問她，&ldo;你今天在想什麼？&rdo;

&ldo;不開心嗎？&rdo;

喬微被他的敏銳嚇了一跳，她覺得自己並沒有表露出來，霍崤之卻還是察覺到了。

&ldo;嗯。&rdo;

腳尖踩地，喬微停下來。

&ldo;有一件事，我沒做好，沒有顧慮到其他人的感受。&rdo;

&ldo;世上哪有萬全的事，你顧著自己，我顧著你就好了。&rdo;霍崤之撿起發圈，把她的頭髮重新攏好紮起來。

他總沒個正形，偏說得一本正經的樣子，喬微哭笑不得。

往花園外面走的路上，喬微將上林路的事跟他說了一遍。

醫院的小路已經走到盡頭，出門花壇那地方坐了個乞丐，蓬頭垢面，衣衫襤褸，面上的汙濁模糊了他的五官。

喬微把兩個口袋摸了一遍，才想起來，出門時隨便套上的大衣沒裝錢。

視線朝他投過去，霍崤之乾脆把錢包都交給了她，裡面除了卡就是齊刷刷的一百塊，連張毛票都沒有。

&ldo;我也沒零錢。&rdo;霍崤之無辜地眨眼，壓低聲音，&ldo;你要給他？&rdo;

&ldo;恩，&rdo;喬微抽出一張，在附近的小攤上買了包水煮玉米，把錢換開。

霍崤之抱起手來，&ldo;你不怕他是職業乞丐嗎？&rdo;

&ldo;不會，他不是。&rdo;喬微搖頭，&ldo;他的指甲很黑，拇指還裂開了，職業乞丐能裝得邋遢，但頭髮不會像他那麼油膩打結……&rdo;

喬微很耐心教他一一辨認，最後把找來的零錢連同水煮玉米，一塊遞給了地上的人。

那人乞討了一上午，碗裡還是空蕩蕩，喬微猛地給這麼多，對方千恩萬謝，差點眼淚都掉出來。

眼見那人要碰上喬微的衣角，霍崤之趕緊把人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