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第1/3 頁)

霍崤之把行李往地上一放，終於惱了。

&ldo;你過來，我幫你。&rdo;強止住笑意，沖他招了招手。

霍崤之個子太高，喬微抬手墊了腳才夠到，濕紙巾擦了幾下，又用手指理順。

她怕冷，帶了頂白色的羊絨線帽保暖，露出的五官舒展，柔和又好看。

&ldo;好了。&rdo;

喬微放下腳跟，收起紙巾，忽然猝不及防被霍崤之把整頂帽子拉下來，遮住了眼睛。

&ldo;你幹嘛。&rdo;

眼前什麼也看不清，喬微抬手的瞬間，忽然感覺唇上被什麼東西落下來碰了一下。

蜻蜓點水的零點幾秒，很柔軟，讓人險些懷疑是錯覺。

喬微怔了怔，再把帽子拉開，霍崤之已經拎著行李走出好遠了。

公寓近半月不住人，已經落了灰。

叫來鐘點工打掃，喬微擺放好東西，下午的第一件事，是去上林路看了外公。

他站在廊前逗簷下掛著的畫眉，那鳥兒褐色的羽毛微亮，叫聲婉轉活潑又清脆。

上了年紀的人怕冷，但老人家不愛窩在屋子，喬微每次來，他大多時候坐在院子外面，大抵從前的記憶已經成為了習慣。

梁媽簡單說了老人這幾日的身體狀況，話間，仔細打量了一番喬微的臉。

喬微上了淡妝，氣色還算好，但婦人眼尖，總覺眼前的女孩有幾分說不上的的病容。

&ldo;是換季感冒了嗎？&rdo;她擔憂道：&ldo;我灶上燉了蘿蔔姜棗茶，小姐一會兒帶些回去吧。&rdo;

喬微這段時間食慾不振，姜味大，帶回去大抵也喝不下，平白浪費了被人一番好意，因此婉言拒絕了。

&ldo;先生前幾日清醒的時候，總微微、微微喊你的名字，我想著，他總是放心不下你的。&rdo;

婦人說到這，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ldo;上林路要拆了，我也不知道還能照顧先生多久……你平日裡忙歸忙，但也還得多注意保養身體才好。&rdo;

喬微點頭謝過，忽地聽外公在外頭喊起來要喝水。

她將著手倒了一杯熱茶出門，老人的目光狐疑打量她，卻是不肯接。

&ldo;這是微微，&rdo;婦人趕緊上前，把茶接過來遞上，湊近些放大聲音，&ldo;你前幾日還總念她呢。&rdo;

老人這才把水接過來，喝水時嗆了一口，婦人趕緊拍背安撫。

老人把水喝完，又才把剛剛那名字放在嘴巴里回味了兩遍，&ldo;微微，微微……&rdo;

看她的目光仍是陌生的。

喬微笑了一下，緩緩退開幾步，在遠處坐下來，若有所思。

梁媽的年紀其實只比外公小八九歲，丈夫早逝。從生病之初算起來，她照顧外公，有十來年了。

剛開始那幾年，外公忘性大，神志還是清醒的，到現在大多時候，卻只認識梁媽了。由此可見，她護理得是極周到的。那麼多年，外公沒生過一次褥瘡，比起療養院裡那些病人，不知好過了多少。

到了今天，責任心是一方面，情誼，必然也是有的。

喬微不願把兩個人分開，但喬母的想法與她可不是一道。

她總覺得世上所有人都有圖謀，若是察覺這些，說不得還越發堅定要把外公送到療養院的想法。

喬微從老房子出來，上了公交車，又開啟ipad檢查了一遍郵箱。

沒有新訊息。

她出院前，把這些天草擬的關於上林路的改造和發展有關提議計劃書，詳細發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