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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菀這個解釋可以說是很通俗了，但辛深河還是沒太懂，&ldo;那他們又有什麼區別呢？&rdo;

&ldo;有所求者，不是貪得無厭，就是走投無路，所以記憶裡的那些鎮民不是悲苦憂愁，就是暴戾惡毒，總歸各種負面心緒佔盡，絕對不會生出好心思，&rdo;舒菀頗有耐心地解釋，像是補償之前她一路上的沉默，&ldo;而卦師他們這些人，有正常的喜怒哀樂‐‐那些別人記憶裡的人，實際上早已經不算是真正的人了。&rdo;

舒菀這麼解釋，辛深河才算明白。他往沿街行人身上投去目光，果然他們還都是一副苦瓜相。臉色看著不是那麼差的，卻總帶著很明顯的鬼祟神情，好像只看他的臉就能斷定他是個壞人一樣。但他的認識也就僅限於此了，至於舒菀說過的暴戾惡毒，他是真沒在這個街上看見。

但是不巧，俗話都有說，說曹操曹操到，拐了個彎後，還真讓他看見一個。

第17章 夢

辛深河注意到那個人就是因為他實在是太打眼了。

那是個牽著馬走在路上的年輕公子哥兒，有點像古裝電視劇裡的那種風流大少。披頭散髮，走在路上沒個正形兒，把酒囊舉得老高往嘴裡倒酒。辛深河下意識地&ldo;呀&rdo;了一聲，問舒菀，&ldo;這個也是曾經是人，後來住進黃金鎮的那種？&rdo;

舒菀本來沒注意路邊的人，經他一說才毫不在意地往過望了一眼。這一眼看過去，舒菀整個人都滯住了，過了很久的樣子才開口，&ldo;不，他是某一人記憶裡的。&rdo;

辛深河有點不贊同的意思，&ldo;可我看他，比起其它的人鮮活很多，也沒有惡形惡狀。&rdo;

&ldo;眾生百相，千人千面，&rdo;舒菀看著辛深河，露出個意味深長的淡笑，&ldo;人七情六慾表現出來各有不同，黃金鎮裡的陰鬱有不同的陰鬱，暴戾也有不同的暴戾。&rdo;

舒菀這話就說得有點像佛家的讖言了。辛深河還要再問，舒菀直接從源頭截斷了他的話，&ldo;你是不是忘了，黃金鎮裡最值錢的是時間。你這會兒問這些不重要的東西，就等於在外面大把撒錢換垃圾。&rdo;

她這就是不想細說的意思了。辛深河鬼使神差地往那公子哥兒身上又看了一眼，才收回了眼神，壓下了心底的疑問。他這幾天遇到的疑問已經夠多，不差再多這一個兩個。

但終歸還是好奇，以至於到卦師口中的&ldo;說書的&rdo;那個人的位置，辛深河都還是有點提不起興趣來。哪怕是在上樓的時候，還幾乎因為自己的走神打了個趔趄。

還是一直沒被他投放注意力的人主動開口，才把他從腦海里盤根錯節想不清楚，但又忍不住引著他去琢磨的一團亂麻裡解救了出來，&ldo;你們是來找人的。&rdo;

說話的人語氣肯定，似乎篤信自己絕不會猜錯。辛深河這才抬頭看向說話的人，和剛才的老乞丐長得十成十的像，如果不是一個衣著錦繡，一個破布襤褸，而且確定那老乞丐沒跟著他們一起走，他幾乎都要懷疑這是同一個人了。

辛深河這下本來沒有的興趣又被提了起來，轉頭去看舒菀，低聲問她，&ldo;這就是你說的千人千面？&rdo;

舒菀沒覺出不對，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ldo;色相也是空相，你看不出來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rdo;

辛深河當然看不出來，但舒菀都這麼說了，他就不能說看不出來了，只能帶點尷尬的笑點頭，&ldo;看得出來。&rdo;

兩人才這麼幾句話的時間，蔣斯年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繞過他們，直接竄到了最前面，眼神沉鬱，遠不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