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那夜的雨和雷(第2/3 頁)

上了年紀的吊燈，該怎麼關掉它呢？

起床，走幾步，抬手，按按鈕，那是正常人才能做的事情。

看到手邊用來擦汗的毛巾，玉華想到興許可以把它丟過去將燈關掉睡覺。

唯一完好的右手笨拙的抓起手邊的毛巾，這是一條兩個巴掌大的很薄的小毛巾，薄到，玉華懷疑這種大小能不能按的動按鈕。

抬手，視線中的，是一隻細地離譜的男生的手臂，成年人隨便一握，都能一手抓起三隻的手臂粗細。

當右手被抬起，它是有些支撐不住似地左右搖晃。

玉華隨意的用眼睛掃了下按鈕，甩手一丟。

毛巾在還沒超出床的距離就散開，隨後無力的落在玉華的腳邊。

呵呵。

“看來今晚要開著燈睡覺了”

只要爸媽忘了一件事玉華的生活就是如此。

現在的他除了整天躺在床上，保持著一個姿勢玩手機玩到沒電，最後發呆，什麼也做不了。

“轟隆隆”

雷聲打破了這一片的小世界，響地玉華幾乎沒有心情睡覺。

因為，太近了。

那雷聲就好像在頭頂傳來，劈打在視線看不到的某處。

望向窗戶，那是一層白茫茫的薄霧。

玉華想起身，看看外面的夜景。

他先將左邊僅剩下知覺的左手用右手小心的抬舉到肚子上，稍稍感覺沒有大礙，身體用力右傾斜，右手纖細的手臂整個趴在床上作為主要的著力點。

，！

幸運的是，長時間的不運動，玉華體重很輕，僅僅用了全身力氣就能坐起來了。

就是全身力氣。

坐起來的玉華趕忙將右手抵在窗邊，雙眼視線即刻就是一陣星星點點的黑暗，體內的器官像是墜落般，他整個人又向下沉了沉。

耗盡體力的疲憊甚至還讓他出了一身的汗。

“為什麼啊”

為什麼自己會到如此的境地，為什麼自己的身體能羸弱至此。

沒人回答。

“轟隆隆”

雷聲再一次行走於周圍。

玉華起了興致，那是一種莫名的憤怒。

好像這雷聲在嘲笑他的遭遇似的，完全不帶歇停。

右手臂關節依舊支撐在窗臺上，努力用手臂劃開窗戶上的薄霧，但也僅僅是一片很小的區域罷了。

而且，窗戶很冰，冰到他的手臂要失去知覺。

身體還是太脆弱了。

玉華髮現自己眼前的窗臺開了一個口，似乎是爸媽沒有關嚴，窗戶在早些時候上過潤滑油。

玉華狠了狠心，用腦袋劃開了窗戶，雖然開啟後，可能憑自己再也關不上，但他也不在乎了。

“轟隆隆”

失去了透明玻璃的庇佑，首先打進來的是無情的雨水，冰冷刺骨的寒氣沾染在他半邊身體，雷聲依舊不停，繼續嘲笑著少年用盡全身力氣才做到普通人很普通的一個行為。

玉華大喘著氣，歪著腦袋，先是視線望向屋外，然後腦袋慢慢轉過來。

那是一片模模糊糊光怪陸離的世界，路燈、車燈和訊號燈發出不一顏色的光。

玉華是嚴重近視，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

“轟隆隆”

雷聲，又一次帶著嘲弄，吵鬧著來了。

“特嘛的”

“有種，有種你特嘛的劈一個系統給我啊！”

喊完這一嗓子，玉華又自嘲地半閉上眼。

已經只能靠幻想活下去了嗎？

“轟隆隆”

就在這時，雷聲再一次出現蓋過了他的聲音，還沒等玉華再次發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