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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藥水隔著薄羅衣褲刺激著他腿上各處沒有知覺的肌膚,一陣兒癢一陣兒痛,他知曉是越來越好的症狀。
他笑著抬頭,想要和齊粟娘說說京城裡的事兒,聽聽她的委屈,卻見著齊粟娘小心翼翼的神色,陳演在心中長嘆著,成親這些年來,他總覺著粟娘有事兒瞞著他,粟娘實在不像個貧家被父母所賣的孤女。可是,每見著她惴惴不安的模樣神情,他總是不忍心開口多問。
陳演握著齊粟孃的手,笑道:“我方才正想著,我什麼時候才能動彈,和你親近。”
齊粟娘一怔,臉上便是一紅,瞪了他一眼,又滿心歡喜地笑道:“你剛回來時,一步兒都動不了,現下已是能走動了。這藥泉水再泡上幾日,便能好了。御醫說咱們時時來泡,會越來越好的。”雙手合什,慶幸道:“阿彌陀佛,我那幾日的經也沒有白念。”
陳演看著齊粟娘腕上的紅玉佛珠,每一顆都有小指頭般大小,被水潤溼了,閃著異常柔婉而又無力的光芒。陳演摩挲著齊粟孃的手腕,喃喃道:“叫你受委屈了……”
浴室裡靜了下來,齊粟娘覺得手腕兒被陳演抓得生疼,她看著陳演,他半閉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手指將她腕上那佛珠一顆接一顆剔了開來,帶起一陣陣水響……
外頭院子裡,秋陽暖暖地曬著,小連將馬牽出來洗涮。廊院下,周襄天微微眯著眼睛,似是睡著了。七夕眼角兒覷著枝兒從後院走
,悄悄從茶爐邊站起,捱到枝兒身邊。枝兒臉上一》沒有出聲。
“枝……枝兒,我這幾日就求……求周先生替我向奶奶說……咱們倆的親事兒……”
枝兒臉上透紅,沒有吭聲,嘴角兒卻是翹了起來,七夕見著她這模樣兒,頓時歡喜了起來,又挪近了一步,“枝兒……”
“枝兒,外頭有個小廝,說是九爺莊上的奴才。”理兒一臉奇怪走了過來,“送了些野物來給奶奶,說是他們家石管事大娘吩咐的。”
枝兒見得理兒過來,連忙從七夕身邊走開了,“我去看看。”
過了半個時辰,粟娘扶著陳演起了身,換了衣,回了內室,安置他坐在床邊。齊粟娘將床頭堆著的帳冊收拾好,把算盤放進陳演的枕箱,外頭天已是晚了。
枝兒和理兒舉著燭臺走來,枝兒將床頭几上蓮花鯉魚燭臺上的殘燭點燃,內室裡便亮了起來。
理兒在床邊上四角長案,再擺上補湯和飯菜。枝兒道:“奶奶,方才九阿哥莊子裡的一位石大娘送來了兩隻山雞、一隻山鹿,十捆鮮菜。”
齊粟娘一怔,點了點頭,“收著罷,我知道了。”
枝又取出一封信,“奶奶,是比兒姐姐從淮安寄來的信。”
齊粟娘正用緩圍子包著陳演的雙,聽得枝兒的話,卻沒抬頭,似是隻顧著忙,沒有出聲。枝兒見她臉色不好,卻不知為何,便有些膽怯,不敢說話。
陳演微微一笑,“放下罷。你們著去。”
房門關上了,陳演伸手取了信,正要展開,看了齊粟孃的臉色兒一眼,不由笑了起來,不待齊粟娘說話,伸手摟住了她,“看你這臉色,活像要吃人一樣。何必自個兒生氣。好,這信咱們不看了。
”抬手便將信遞到了床頭幾燭火上。
信角被蓮花鯉魚撐起的金黃火苗兒舔著,還來不及出一聲輕響,轉眼便燃了起來,蜷曲起來的紙角里,隱隱見得“蓮……”,火光一閃,便成了飛灰,只餘著越明亮的燭光,輕輕搖擺著,溫柔地籠罩著內室,籠罩著相擁的陳演與齊粟娘。
齊粟娘伏在陳演懷中,久久沒有言語,過得半晌她細聲道:“陳大哥,我們什麼時候能回高郵——何大人受了傷,是不是這官不能辭了——”
陳演撫摸著齊粟孃的頭,“我都有打算呢,齊強哥的事兒,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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