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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模糊的最後,他看著賀姝被歹徒折磨,倒在血泊裡,面目全非,死狀悽慘。
他其實早不記得賀姝的相貌,但後來很漫長的時間裡,還是能夢到那條純白的裙子,一點一點被鮮血浸紅。
那年,他十二歲。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有一部分的靈魂,也永遠留在了十二歲。他失去了和這個世界和解的能力。
看別人遊戲人間他覺得無聊,有人為情所困他也只覺得可笑。商場利益至上,但他其實不在意得失,一串數字而已。
她是個意外。
那個不識抬舉的女人。
那是個尋常的雨夜,謝圖南應酬完回到家,暮雲忽然看著他問:「賀姝是誰?」
已經有十多年沒有人在他面前提這個名字了,包括賀家,好像也忘了這個人。
以至於那一瞬間,謝圖南罕見的恍惚了一下。
緊接著,關於那場綁架的畫面紛沓而來。童年根植於心的後怕,並沒有因為心智的成熟而消散。
沒有人天生對鮮血和死亡無動於衷,他只是藏了起來,變得好像並不在乎。
那晚謝圖南沒回答。
第二天,歐洲的一個併購案出了問題,他飛往國外。那場談判異常兇險,他不是輸不起,只是借工作麻痺自己的神經。
期間,暮雲發過簡訊,她說:謝圖南,我們談談。
大概知道她想問什麼,賀姝是誰,誰也不是。只是20年前的那場綁架案,被擊斃的歹徒沒有姓名,只有賀姝這兩個字,變成了提醒他那段經歷的魔咒。
告訴她也無妨吧。
只是說來話長。
他回:很忙,回國再說。
暮雲沒有再問,但是等謝圖南迴到國內,只收到一條分手簡訊。
很簡單也很決絕的三句話:一句說分手,一句說已經在青城辦好入職手續,最後強調沒有意外不會再回北城。
謝圖南查了暮雲的航班號,開車到機場,撥出電話卻顯示空號。
性格里的傲氣佔了上風,他在機場外停了兩個小時,最終看著那架航班起飛。
……
手機震了兩下,謝圖南收回思緒,手指劃過螢幕,解鎖。
是黎冬。
他發了一段錄影。
畫面裡,暮雲開著一輛紅色的保時捷跑車,駛進了張宅。
短短几秒,資訊量很大。
【這輛跑車我找人查了,你猜猜在誰的名下?】
【張懷宴。】
【嘖。是不是很精彩。】
【你說,她和張家,到底得是什麼關係?】
……
謝圖南輕輕的捏了一下食指關節,暗光下,他的眸色極深,偶爾有路燈的光線穿過車窗投映進去,明滅交替。
另一頭,黎冬看著螢幕都快哭了:「我說付哥,你幹什麼用我的手機發。」
打死他都不敢這麼和南哥說話。
付華初拍了拍黎冬的肩膀,「放心,你南哥大度著呢,不會同你計較的。」
黎冬:「……」
這得是多瞎的心,才能說出「南哥大度」這種話。
黎冬把手機搶回來,連忙補救:【哥,剛不是我】
然後——
傳送失敗。
黎冬哀怨的看向付華初。
後者一臉坦然,兩手一攤:「我說他大度,沒說他講道理啊。」
「……」
黎冬放棄了。
他癱到沙發上,過了一會不解道:「不過付哥,你這麼折騰幹嘛呢,就南哥那性格,還能吃回頭草不成?」
付華初點點頭,「理是這麼個理,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