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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言的抽了抽嘴角,嶽九歌瞬息擺正了態度,垂首在柳敬面前安慰道,&ldo;丞相何必如此驚慌,既然陛下不知謀逆之事,於情於理都不會為了後宮之事來決定丞相的去處……&rdo;
&ldo;九歌啊九歌!你怎麼偏偏在這等大事上拎不清呢!後宮不幹政,但是不代表它不影響政局分佈,昔日裡狗皇帝寵溺那個死丫頭,也就是變相的在支援我相府!如今他不顧情面將和田玉下放,其實就是變相的在警告我:我是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辭官隱退,一個是等著他拿刀架住我的脖子!&rdo;
嶽九歌看了看氣得眼紅脖子粗的柳敬,沉默不語。
&ldo;他想的美!想的太美了!我柳敬奮鬥一生,豈是他一個黃口小兒能夠瞭解的!既然他不給我留活路,我便自己殺出一條活路!&rdo;
看著已然癲狂的柳敬,嶽九歌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深嘆了一口氣。
自視甚高的人,從一開始就敗的徹底。
第三十一章 玉傘
&ldo;別那麼驚訝。知道嗎?我看著你一個半隻腳都踏進棺材了的人居然還能夠這般安穩,我就會忍不住怨恨我當初為何要放你一馬。&rdo;
老者被他的太子攙扶著走近,但是顫巍的步伐卻是一步比一步堅定用力,那雙蒼老卻不曾顯出絲毫渾濁的雙眼仿若叢林深處匍匐著等候獵物的狼,兇狠而暴戾,猶如一道道尖針刺入他的面板,帶來火辣的焦灼痛感。
停步在華麗繁重的龍床前,老者向著身後、當今已然即位正統的新皇擺了擺手,只見這位萬人之上的九五至尊便是恭敬的鞠躬施禮,沒有絲毫怨言的退了下去。盯住軒轅凌雲神色複雜的面容,老者冷冷的嗤笑一聲,語氣間滿是諷意。
&ldo;哦,瞧我這記性。想來尊貴的太上皇陛下早已經記不得我這糙芥之命了。只是,不知陛下還記不記得四十一年前血染祭天台的玉家滿門。還記不記得三十九年前命喪明光殿的玉家幼子!&rdo;
年邁本該嘶啞的聲音因著老者激憤的情緒幾近尖銳,軒轅凌雲躺在床上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陌生又熟悉的老人,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似是經受不住這般激烈的情緒,老者捂著胸口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卻是不肯顯出絲毫疲憊的未曾擾亂一絲儀態,生硬的語氣間除了嘲諷,竟找不出絲毫的波瀾。
&ldo;其實你本該至死都不會明白為何江東戰亂忽然平定,為何如今皇城子嗣稀薄,為何滲入帝國每一處角落的破天盟會在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rdo;玉廣廈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笑道,&ldo;大概你也不會知道如今你一手提拔起來的新皇是我專程為你選擇的完美繼承人。&rdo;
枯瘦的手指兀的攥住掌下錦被,軒轅凌雲眼前已然一片模糊,但是他依舊努力的睜大眼、刺激著自己的意識努力的聽下去。
這是他一生中犯下的最大的錯誤,以鮮血為開端,又以鮮血做了結局。他以為他已經看得足夠通透,卻沒想到他看見的一切不過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霎時從睡夢中醒來,軒轅凌雲看著頭頂熟悉的紋龍床帳神色複雜。
重來一世,他才知道,他虧欠玉生煙的,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多得多。
所以,如今這機緣巧合下變得心甘情願又任勞任怨的日子,其實也算是老天在懲罰他當初年輕氣盛之時犯下的罪孽吧。
軒轅凌雲看著野地繁花間嘻嘻鬧鬧的玉生煙情不自禁的柔和下了眉眼。
時光飛轉,如今早已踏過了新綠的春季步入了熱鬧喧譁的盛夏,終於能褪下繁重的絨衣在外頭肆意撒野的玉生煙可謂是喜不自勝。
焦灼的陽光裡,軒轅凌雲已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