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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德順哥，別見怪，俺現在弄明白了，你不會幹這缺德事。當初，小玉只用手勢朝我比劃，我猜那手勢是指你，就帶著她到你屋裡去認人，她見了你搖頭晃腦，我就知道這事怪不上你了。&rdo;

&ldo;差一點讓你們冤枉了!&rdo;

&ldo;喂，別鬧意見了。請告訴我，小玉遭到不幸以後，除了做手勢，還有什麼表現?&rdo;我讓汪德順到一邊去坐著，面對著許明年。意思是此刻只我與她說話。

&ldo;她還能做什麼?哭呀，鬧呀，跳的，誰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她有時站在門口打望，見到男人就伊呀伊呀地叫喚，真丟人哪!&rdo;

&ldo;她不是喜歡畫畫麼?那次遇上壞人以後，她沒有畫過什麼嗎?&rdo;

&ldo;哦，對了。她是畫過一些畫，可是那些沒能說明什麼，只能說明她遇上了壞人。壞人是誰，長得什麼樣兒，她的畫上面看不清。&rdo;

&ldo;那些畫還在嗎?&rdo;

&ldo;我怎能儲存那些畫?都是讓我女兒出醜的事兒，我早把它毀了!&rdo;

&ldo;您能回憶一個那上面畫了些什麼嗎?&rdo;

&ldo;讓我想想吧!&rdo;她思考了一會兒說：&ldo;我記得那天她撈蝦子回來，蝦包弄丟了，蝦簍也沒了，上衣被撕亂了，臉上掛著淚，褲子上紅紅的一大片，胸部上留有被人抓過的印子。晚上，我檢查她的衣褲，知道是被人強姦了。於是就用手勢追問那個壞蛋，可她只是打手勢。還老是哭，好久，她見我弄不明白，就用一支鉛筆畫畫，記得她畫了四張，第一張畫的是一條小溪的巖邊一個洞，像個巖屋;第二張是那巖屋裡有一個男人，粗眉毛，鼓鼓眼，大鼻子，大嘴唇;第三張畫的是那男人與一個女人撕扯打架的模樣，男人拉扯著女人的衣服;第四張畫的是那男人把女人按倒在地。就這些。&rdo;

&ldo;你沒有看出那畫上面的男人像誰嗎?&rdo;

&ldo;哪裡看得明白?她畫的人像都不規則，連她自己都畫得像個醜八怪，只是有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而已，哪能用畫作證據認人呢?

&ldo;那麼您知道這九龍溪邊有多少巖洞?小玉是在哪個巖洞中遇上壞人的?&rdo;

&ldo;這溪邊的巖洞少說也有十多個，比較大些的巖屋就是你們到我家來經過的那個洞，叫&l;老巖屋&r;，我和她父親讓小玉引到那巖屋內去過，沒有發現什麼。不過，小玉卻在那裡比比劃劃、指指點點。在離巖屋十多丈遠的溪邊上，我們發現了小玉丟在那裡的蝦笆和蝦簍，看樣子，她是在那裡遇上了壞人的。&rdo;

我吃了一驚，原來我經過的那個大巖屋竟是小玉遭人強暴所在。難怪小玉瘋瘋癲癲地跑到那裡，她重返大石屋，究竟是因為當初的仇恨轉化成了戀情，還是因為痛恨有加，要到那裡去撞上那個壞人尋機復仇呢?她雖然瘋了，但留在記憶裡的情形可能會偶爾重現。想到這裡我心中十分不安：這樣的大案竟然被她父母隱瞞了這麼長時間，釀成了受害人的嚴重悲劇。我有些憤憤然，責怪著本村治保主任&ldo;不理朝政&rdo;，也埋怨這糊塗的母親昏庸怯懦，於是，我突然淡薄了對梅中娥的興趣，很想在這強姦案的偵破上面創造功績。

我提議到小玉的閨房內看看。

小玉的閨房原來就是那間被捅破了油氈窗戶的屋子。十幾平方米的房間裡，僅一張床、兩張木椅、一個梳妝檯。一個櫃子麗已。四面牆上果然貼了許多大小不一、雜亂無章、形態不甚規則的畫，大半是一些花草，雖然線條比較清晰，但是著色很不到家，花花綠綠的一片，有些畫的是小魚小蝦，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