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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發洩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逝川感覺眼眶都酸了，這才勉強從那股難以消弭的負面情緒中抽離出來：&ldo;你沒錯，你做得很對，大環境如此，所有人都值得被懷疑，別因為我放鬆警惕。&rdo;

&ldo;不，是我錯了。&rdo;

西法取下蘇逝川擋在眼前的手，這次蘇逝川沒有拒絕，而是微微抬頭回望向西法。他的眼窩被壓得泛紅，掛著濕淋淋的水跡，眼睫被粘合成一簇一簇的，那一眼毫無防備，缺少了平日裡的冷靜睿智，單薄得像個普通人。

&ldo;讓你傷心就是我的錯，說再多理由都沒用。&rdo;

蘇逝川一怔，繼而啞然失笑，說：&ldo;你過來點。&rdo;

見人不哭了，西法心裡鬆了口氣，十分聽話地依言挨過去，以為他要說什麼話。半晌後，他只感覺有兩片柔軟的東西蹭上臉頰，過了幾秒，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是一個吻。

&ldo;別下去了，陪我躺會兒。&rdo;蘇逝川低聲耳語，&ldo;你幾天沒睡了？&rdo;

西法側身躺下，開啟手臂讓他靠進自己懷裡，回道：&ldo;你不醒，我就不敢閤眼。&rdo;

&ldo;怕什麼，&rdo;蘇逝川笑了，&ldo;我沒那麼容易死。&rdo;

&ldo;知道你不會死和不擔心是兩回事，&rdo;西法固執地說，&ldo;你太累了，明明只是個教官，做得卻比軍部那些人還要多。&rdo;

&ldo;累不算什麼，&rdo;蘇逝川合上眼睛，&ldo;值得就行。&rdo;

西法知道他倦了，伸手撫開擋在他眼前的發，看著他，也不再說話。

又過了一週，傷口癒合情況不錯，蘇逝川已經可以進行適度的活動。

軍部接手善後的負責人親自過來例行問話，只不過礙於蘇逝川的身份，問話流程被化簡了不少，主要都是在寒暄。蘇逝川比他嚴謹得多，能坐起來以後就著手寫了份詳細報告，等對方恭維得差不多了便取出來交給他。負責人受寵若驚，自認為既博得了皇導師的好感，又得以向上頭交差，接過報告後心滿意足地走了。

受聯盟突襲的影響，軍演徹底取消，這幾天軍校裡冷冷清清，大部分學生被第一時間遣送回家，再開學恐怕要等到徹底查明以後了。

蘇逝川像一刻不停的秒針那樣忙了一年，直到躺上了病床才得以喘口氣。眼下西法臨時有事不知道被什麼人請走了，蘇逝川打發走話多的負責人，閒來無聊便取過光腦，打算提前制定一下學生們下階段的專業訓練計劃。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蘇逝川剛點開文件，頭也不抬地應了聲：&ldo;請進。&rdo;

得到應允，房門被開啟，封塵進屋後徑直過來收走光腦，掃了眼內容後直接關機扔進抽屜，說：&ldo;出院以前你管好自己就行，學生的事有阿寧替你操心呢，要是沒做好你直接罰他。&rdo;封塵拉過扶手椅坐下，眸底帶笑，口氣卻透著責備，&ldo;也不看看自己都什麼樣了，還要不要命了？&rdo;

蘇逝川一愣，心想，空戰a隊的總指揮以前是個話嘮麼？竟然能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ldo;我躺到現在，再不找點事做人就該出問題了。&rdo;蘇逝川笑道，&ldo;你怎麼回來了，這邊還有事？&rdo;

封塵看他只穿了校醫院的病號服，於是起身把棉被直接拉到了蘇逝川脖子，兩邊壓到他身後，確定捂得足夠嚴實了，才重新落座，回答說：&ldo;我根本就沒走，只是太忙了，沒抽出時間過來看你。&rdo;

蘇逝川被裹成了一隻粽子，整個人登時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