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頁(第3/4 頁)

川手肘支上車門，以拇指抵住額角，似是有些疲憊地按了按。

車內光線暗淡，路燈的光芒傳遞至此被陰影稀釋成了一種曖昧的暗橘色。西法凝神注視著蘇逝川的側臉，或許是受到了光影的影響，從這個角度看上去對方的五官比平時更加深刻，又因為光線不足而模糊了稜角，顯得分外柔和而安靜，像即將入睡時那樣，但西法卻知道他是在思考。

&ldo;是不是布蘭特跟你說了什麼？&rdo;西法問。

&ldo;有這方面原因，&rdo;蘇逝川道，&ldo;他是代表雷克斯來的，來對我&l;興師問罪&r;。&rdo;

西法一怔，當即有些訝異：&ldo;不至於吧？雖然放走了封塵，但畢竟還是拿下了重要戰略目標，雷克斯頂多會讓布蘭特問問原因，不太可能對結果不滿。&rdo;話說至此他略略頓住，片刻後復又補充，&ldo;就算心裡有不滿，依照他的性格也不會表現出來。&rdo;

聞言，蘇逝川斜睨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說：&ldo;看不出來你還挺了解他的。&rdo;

西法忍不住笑了，調侃道：&ldo;雷克斯今年好像有一百二十多歲了，雖然表面看不出老態，但性格無趣身體更無趣，我瞭解他你應該不至於不高興吧？&rdo;

蘇逝川愣住，過了幾秒不禁啞然失笑，笑罵他：&ldo;你小子膽子不小，竟敢把我們倆一起當玩笑開了？&rdo;

西法得了便宜，索性更加放肆地賣乖：&ldo;反正你心裡裝著我，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罰我。&rdo;

蘇逝川驚訝萬分，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在心裡默默感慨了一番這小兔崽子竟然進化到了如此厚顏無恥的程度，也不知道是跟哪個混蛋學來的。沉默片刻，蘇逝川伸手出去彈掉菸灰，火星飛散隱沒於長夜之下，蘇逝川道：&ldo;布蘭特還提到了王妃壽辰，讓我跟你一起參加。&rdo;

&ldo;要不是你提我都把這事忘了。&rdo;西法說得漫不經心，言辭間還夾帶有那麼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在裡面。然而話音沒落，他忽然意識到什麼，忙不迭地看向蘇逝川，&ldo;你是不是有別的打算？&rdo;

蘇逝川平平&ldo;嗯&rdo;了一聲，解釋說：&ldo;封塵已經返回帝國，西塞會從他那裡得知空間站失手的訊息。這裡面封塵如何轉述，西塞又會如何理解，甚至是後續的一系列猜疑，這些都是我無法掌控的，說實話，我很擔心會夜長夢多。&rdo;

&ldo;說到這個……&rdo;西法眉心淺蹙，似是不確定該不該說出來，猶豫了很久，才說，&ldo;我知道你跟封塵的關係，可以理解你為了放他一馬不惜打亂整個計劃的做法，但這麼一來可能引發的風險太大了。我覺得他可以不死，但是不應該放任他離開。&rdo;

蘇逝川瞭然一笑，道：&ldo;所以今天你擅自過來，就是為了把留下的？&rdo;

西法不置可否，沒有說話。

蘇逝川又道：&ldo;我也不是沒想過要把他監禁起來，不管結果怎樣，至少確保在他身上不會出現意外。&rdo;他一哂，聲音不覺漫起一股嘲意，&ldo;但我還是想賭一把，我瞭解封塵，知道他重情重義，更知道他不甘於被蒙在鼓裡。我不認為自己有能力說服他，但我相信我可以吊起他的好奇心，在深入真相以前，他是不會輕易把我出賣給西塞的。&rdo;

西法不明所以，下意識詢問：&ldo;什麼真相？&rdo;

&ldo;還能有什麼？&rdo;蘇逝川笑道，&ldo;封塵最不能理解的，當然只有我背叛帝國的原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