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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法&ldo;嗯&rdo;了一聲，淡淡道：&ldo;這倒是，不過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有人跟蹤的？&rdo;

&ldo;我沒發現，只是合理推測。&rdo;蘇逝川側頭看向他，&ldo;我畢竟是從帝國過來的人，雷克斯不可能放任我在聯盟屬地隨意活動，他不干涉不意味著默許，而是因為盡在掌控罷了。&rdo;

聽了他這番解釋，西法不禁輕笑著搖搖頭：&ldo;你們這些玩情報的，總是一步三回頭地去推測揣摩對方的心思，真的不累麼？&rdo;

&ldo;累又能怎麼樣？&rdo;蘇逝川反問，&ldo;人本來就是最複雜的生物，你不去揣摩別人，別人就會來算計你。這世界可是很現實的，既然瞭解真相，就不可能再去渾渾噩噩地活著，總有人得時刻保持清醒。&rdo;

西法聞言靜了幾秒，然後才說：&ldo;你給我的感覺從始至終都沒變過，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就覺得你抱有很強的目的性，是那種冷靜果斷、目標明確的人。&rdo;他略略一頓，半晌後復又開口，&ldo;這麼說可能不太準確，但我暫時也想不到更好的表述方式，總之我覺得你活的很明白，好像人生和命運這兩樣東西對你來說都不是未知的，你清楚知道下一秒會發生的事，然後從容不迫地迎接它到來。&rdo;

&ldo;這麼明顯麼？&rdo;蘇逝川笑問。

&ldo;雖然很離奇，但是我總覺得你是瞭解未來的。&rdo;西法也笑了，旋即抬眸迎上蘇逝川的視線，&ldo;你是麼？&rdo;

兩人的眸光不期而遇，蘇逝川不甚明顯地微微愣住。月光的亮度有限，昏暗的光線最大程度模糊了彼此的臉，但僅僅是出於感覺，他隱約辨析出儘管對方的語氣含有笑意，可態度卻是非常認真的。

&ldo;昨天凌晨我們在帝國的空間站外相遇，不死鳥向我反饋了一條資訊，想聽麼？&rdo;西法問。

蘇逝川不置可否，心臟卻不可避免地驟然一顫，只是道：&ldo;是什麼？&rdo;

&ldo;它告訴我玄凰的中控智慧系統誕生於距今二十九年後，然而那架本應該誕生於未來的機甲又貨真價實地站在我們面前。&rdo;西法一瞬不瞬地注視著蘇逝川的眼睛，他嗓音輕緩，乍聽上去有些不以為然，但細品起來似乎又帶著絲意味不明的暗示，&ldo;這不合理，當然也不排除是不死鳥的系統分析出現了錯漏，這一點我還沒有向尤納斯博士求證。&rdo;

&ldo;‐‐但是，假定問題並沒有出現在系統上，那麼作為玄凰的主人，你是應該瞭解這其中的原因的吧？&rdo;

蘇逝川沉默了足有一分多鐘，倏而一笑，道：&ldo;玄凰真正的主人明明已經戰亡了，我確實是從他那裡接手了機甲，不過接手就意味著瞭解來歷麼？&rdo;

西法：&ldo;……&rdo;

他怎麼給忘了，那混帳機甲的主人是個掛了的混蛋啊！

西法對這件事本身就是百思不得其解，這處時間線的混亂如同一截浮於水面的水糙，在初聽的那一刻他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握住了某樣至關重要的點，似乎一直以來難以想通的問題正在被不聲不響地串聯起來。只可惜水質太過渾濁，水糙的根又深埋於池底的淤泥，牽一髮難以動全身。就像是現在，他好不容易找到契機對蘇逝川提出疑問，對方非但沒有正面回答，反倒是搬出個不能開口的死人直接把答案給堵死了。

只不過，既然他們曾經那麼親密，那麼他就不可能一點都不瞭解那架機甲身上的古怪。可惜的是如此一來有問題的就變成了那個混蛋，